真是好大的胆子!
盛仁帝心中积攒的怒气,几乎要喷涌而出。
儿子敢谋图皇位,不知哪里来的妇人也敢盗取王府的旧物!
太后在盛仁帝发怒前,连忙说道:“莫急,哀家先来问问她。”
盛仁帝轻轻颔首。
太后也不着急,只字不提王府旧物一事,只说道:“宝扇,让大家伙都瞧瞧。”
宝扇端着木匣子从每个人身前走过,众人或是惊讶,或是赞叹。
毫无疑问,戎宜怜带来的帝王绿吊坠让众人都很满意。
等到宝扇走到温令雅面前时,太后娘娘便一眼不错地盯着温令雅。
温令雅垂了垂眸子,飞速地看了眼木匣子里的东西后,她就收回了目光。
她的心思全然不在宝物上,她心里忍不住想,她今日为何在寿宁宫?她来作何?为何殿里这么多人?
怎的想不起来了?
难道是发现她院子里埋了死尸,这是来审她的?
一想到此,温令雅紧张地握住了拳,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她这般变化落到太后娘娘眼中,太后娘娘只以为她是心虚了,看来此物的确是温令雅流出去的。
过了片刻,宝扇端着木匣子又回了太后娘娘身侧。
太后问戎宜怜:“要收你的宝,哀家总得问清楚这宝物的来历,若是你偷来抢来的,岂不是哀家的罪过?”
戎宜怜恭敬答着:“回太后娘娘的话,此物在民女手中十几年了,是民女兄长之物赠与民女的。”
“哦?不是你的?”
“回太后娘娘的话,此物是民女兄长与他此生挚爱的定情之物,那女子抛弃兄长后,兄长便把此物赠与了民女。”
闻言,太后娘娘看了宝扇一眼,宝扇立即冲着戎宜怜厉声质问道:“满口谎话!这帝王绿吊坠,分明是陛下在王府时的旧物,你到底从何处盗来的?”
戎宜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满正殿的人都难掩惊讶地看着戎宜怜。
众嫔妃低声议论:“这是要献给太后娘娘的宝物,太后娘娘都拿在手里了,根本不可能去污蔑宜怜娘子!”
“太后娘娘也不是那样的人!”
“没想到竟是她偷来的!她莫非在王府当过差?”
“不该啊,即是从王府偷来的,她怎又献到陛下和太后娘娘面前?”
一直惴惴不安的温令雅,一言不发。
她早就忘了当年随手拿给高源的定情之物是何物了,此时她自然也不会把
事情同自己联系到一处去。
眼下她只担心院子里死尸败露,她只觉着眼前的闹剧心烦!
哪里来的胆大包天的女人?杀了算了!太后娘娘竟还有闲心问她话!
温令雅随后又听见了戎宜怜磕头的声音。
砰砰砰!
戎宜怜磕头:“太后娘娘明鉴,民女所说句句属实,此物的确是民女兄长的挚爱,赠与民女兄长的定情信物啊!”
宝扇冷声问她:“你是说,你兄长的挚爱曾在王府当差,偷盗了这宝物?”
“不是……”
“速速如实说来!”
“民女本是汴京人士,民女兄长在温府教棋时,与温府嫡女两情相悦,是温府嫡女将此物赠给了我兄长。”
戎宜怜话落,正殿中死一般的寂静。
殿外,楚昭云和段景曜对视一眼,此举只能证明温令雅和戎凡源有私,如何能证明韩敬的身世?
两人决定静观其变。
殿内,最慌张的人不是温令雅,而是韩敬。
温令雅是王府里跟来皇宫的妃嫔,这不是一个秘密,她得宠时,还常常以此事自傲。
众人不约而同把眼神落到了温令雅身上,盛仁帝更是眼神犀利地看着温令雅。
韩敬察觉到众
人的视线,偏生母妃还一副神态游离的模样,他登时全身都发了冷汗。
“大胆刁民,竟敢污蔑我母妃,居心何在!是谁指使的你!”
戎宜怜抬眼看向那张和自家兄长一般无二的面庞,不解且真诚地问道:“贵人的母妃是谁……”
她从未见过温令雅,自然不知殿中谁人才是那个薄情寡义的女子。
韩敬被她的话噎住了,她话里的指摘如此明显,眼下却这般问他,好似他自己在对号入座一般!
着实是可气!
韩敬看向盛仁帝:“还请父皇还母妃一个清白!”
盛仁帝不语,太后娘娘又问戎宜怜:“你说温府嫡女和你兄长两情相悦,可有何证据?”
“民女没有证据。”
太后娘娘心里刚感到失望,又听见戎宜怜接着说:“若是民女有证据,当年就不会家破人亡离开汴京,民女此次回汴京,只为向太后娘娘献宝!”
“家破人亡?”
“是,当年那位贵女不知为何突然厌弃了我兄长,两人形同陌路不说,那位贵女还冤枉了我父亲,甚至还一路追杀我和兄长……”戎宜怜故意隐去了流放之事。
她是流放路上的逃奴,此事可以败露,但
绝非眼下。
久未开口的皇后娘娘,按捺住心中的震惊和兴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