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的宝妮找到了,粮食也抢收回来了,村民们也累坏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地里的活儿忙完了,大队长也有心让她们歇息,工分照记,但是活儿明显的轻松了,女人们都去整理晒谷场了,男人们则是去河滩上看看水位,要是太高了还得赶紧的固一固河堤,顺便再看看有没有鱼,要是能网几条上来,今天村里也能开个荤。
谁曾想,刚到河堤,就看见河对面的小杨村被淹了。
那边的堤垮了,水都过去了,这边的河堤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大杨村的村民们:“……”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咦,这块补了堤的。”突然,杨水娃指着一处缺口大声喊道。
所有人小跑过去一看,确实是补了的,要是不补的话,大杨村估计也得淹了,有村民问:“昨儿个河滩这的田哪家收的啊,估计看见了就给补上了。”
杨水娃顿时一脸复杂,指了指西边:“王狗生那边的。”
以前村里的地主姓王,叫王有财,人说不上来坏,就是抠门,后来被批了后,村民给取了个诨名叫王狗生,算是对他的侮辱。
一听这话,其他村民脸色也跟着复杂了起来。
那些下放的,他们向来不接触,可人家做了好事,也不能当作没看见。
于是村里你家一把,他家两根的,装了小半袋子口粮,由大队长送过去了。
大队长人到了那儿,没看见大人,就看见俩孩子正坐在门口玩,就走过去问道:“小傅啊,你爷爷他们呢?”
“去地里了。”
傅恒阳一看大队长,连忙站了起来,还一把把白芙美拉到了身后。
可以说很警惕了。
大队长虽说没经历过外面的纷乱,可每次去公社开会,也能听到农场里发生的悲惨故事,每到这时候,他都庆幸,他们村的几个还都挺豁达,但这会儿看着小孩子这样警惕,便知道,当初也是糟了罪的。
大队长问到了地方,便拎着袋子准备走。
结果一眼瞧见了两个孩子编的蒲团,经过发明小达人傅恒阳的改造,如今的蒲团增加了高度,坐在上面软绵绵的,用来摘菜或者搓麻绳什么的,腰一点儿都不累。
“这蒲团真不丑,用玉米皮编的?”
老农民一打眼就看出材料来了,伸手捏了捏:“还挺精巧,怪不得前几天你爷爷跟我要了不少玉米皮呢,原来是为了编蒲团。”
不,那些玉米皮要回来是为了写字的。
“编吧,有门手艺以后日子也好过。”
大队长是知道这两人,以前没下来前是京城里大户人家的,现在他们能开始钻研手艺,思想肯定是被改造好了,他也没指着一辈子压的人家抬不起头,要是这些人一辈子呆在大杨村,过个几代,也能成彻彻底底的农村人,顶多成份不好,影响婚事。
玉米皮在大队长跟前过了明路,以至于以后白振华再去要玉米皮,大队长居然十分慷慨的给了不少。
见大队长走了,傅恒阳肩膀才松了下来。
白芙美看着他这样,想到书里傅恒阳的父母,就觉得小男主其实也挺悲惨的,父母作为公派留学生,从他五岁起就去了漂亮国留学,结果父母刚走没多久,家里就出了变故,因为海外关系被迫下乡,一直到集团倒下,七九年的时候,他的父母才从漂亮国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他的两个在异国出生的弟弟。
可以说,从五岁起,傅恒阳就再也没感受到父母的爱了。
“小阳哥哥别害怕……”白芙美干干的安抚一句。
傅恒阳拉起白芙美就往屋里跑,然后关上家门,将她塞到床底下:“小美别怕,哥哥在呢,你藏好了,等会儿无论谁来敲门都别出去,我去地里看看去。”
然后不等白芙美反应,直接出了家门,抄近道快速往地里去了。
到了地里,远远的看见大队长和自家爷爷在说话,他趴在地上一直等了很久,大队长才走了,他这才跳起来跑去问自家爷爷:“大队长来干啥的?”
“昨天抢收固了一下河堤,人家来感谢的。”
傅智礼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又看了看自家孙子:“妮儿呢?”
“我让她在家躲着呢。”
傅恒阳撇撇嘴:“既然没事我就赶紧回去了,不然小美的害怕。”说完转身又跑了。
傅智礼想让他把粮食带回去呢,结果一瞧,人都没影儿了。
回了家的傅恒阳把在床下躲得都快睡着的白芙美拉出来,又拿湿毛巾给她擦了擦,才给白芙美解释刚刚就是一场误会。
白芙美龇牙,郁闷极了。
床底下的滋味儿可太难受了。
晚上的时候傅恒阳被拎着去教训了一顿。
傅恒阳趴在床上羞的脑袋都抬不起,白芙美只好转移他的注意力,告诉他杨宝妮醒了。
傅恒阳这才恢复了精神。
杨宝妮虽然醒了,可那一夜也不是白受的,又是淋雨又是惊吓,醒来后半个小时就又烧了起来,医生看了后赶紧给挂退烧药。
药一打,热度就下去了。
可过个几个小时,药效一过,热度就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