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英明。”李景隆领命而去。
周王这边安排上了,建文帝正在着急臣子商议如何削代王,马皇后身边的司言来请他过去,说吕太后要吵着去奉先殿哭孝康皇帝呢。
逼得老娘去哭先帝,那就是不孝了。
不孝这顶帽子,就连皇帝也不敢戴的。
前朝事情不断,后宫还频频起火,建文帝简直要被老娘给搞疯了,连忙暂停政事,跑去慈宁宫安抚亲娘。
马皇后毕竟是后宫之主,她下了死命不准吕太后踏出慈宁宫半步,宫人纷纷守住门户,和慈宁宫的人撕成一团。
建文帝一到,众人纷纷停手跪下迎接圣驾。建文帝看着一群鬓发散乱,衣冠不整的宫人,顿时大怒:“你看看你们自己,成何体统!”
范尚宫离宫身亡,派去济南的人都没有找到胡荣的消息,后宫的尚宫之位迟迟无人,人心涣散,宫规废弛,太后偏偏又兴风作浪,居然集体斗殴,建文帝生于后宫,长于后宫,就没有看见过这样混乱的场面。
建文帝踏入慈宁宫,正好此时又怕又怒的吕太后一把将马皇后推开,“你走开!哀家在东宫养了三年的病,早就憋屈够了!哀家就不信了,点灯熬油似的把皇帝拉扯大,居然连踏出慈宁宫的自由都没有!”
马皇后瞅着门口一道明黄的身影,立刻全身无力,被吕太后推倒在地。
建文帝赶紧跑去扶起妻子,在东宫身经百战的宫斗高手吕太后见了,冷笑道:“这都是哀家玩剩下的伎俩,皇帝莫要被这个狐狸精给骗了,刚才拦哀家的时候可是力拔山兮气盖世呢,皇帝一来,她就成了美人灯,一吹就灭!”
马皇后斜依着丈夫,挣扎着站起来,“皇上,太后不是故意的,也不是真的想去哭孝康皇帝,她就是在气头上说些胡话而已。”
吕太后气得发抖,“装!你还在这里装贤惠!”
“够了!”建文帝把妻子扶到椅子上坐着,“太后,皇后一直为您说话,无论端茶送水,还是捶背打扇子,从无任何怨言,都说是她应该做的,她步步忍让,太后为何一再羞辱她?她是朕的妻子,大明的皇后!夫妻一体,您羞辱她,就是羞辱朕!”
看到向来乖顺的儿子发了脾气,吕太后晓得这次闹大了,立刻改变策略,以柔克刚,流了泪水,哭道:“你们夫妻一体,那哀家就是多余的?你也不问问哀家为了何事恼怒皇后,她……她居然把犯了自戕重罪的王典正送出宫好生安葬,哀家教训她,身为皇后,不能明知故犯,要奖罚分明,她就不耐烦了,拿皇后身份压哀家,说皇后有权赦免其罪。”
建文帝说道:“皇后当然有这个特权,否则怎么称之为皇后?”
吕太后急了,“那个王典正为何而死,难道皇帝你——”
“太后!”建文帝赶紧打断老娘,使了眼色,“太后何必为了一个罪人和皇后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皇后,你累了,快回去休息,太后这里交给朕。”
马皇后这三年和丈夫早有默契,晓得这对母子要说体己话,连忙告辞离开,可是心中多了一道疑问:太后最后那句话,好像是王典正之死另有隐情,这个隐情还和皇上有关系?
老婆走了,建文帝指责吕太后,“朕早就说过,不要妄动范尚宫,太后偏不听,派人暗杀范尚宫,事情却做的不干净,现在瓜州一座银山,引诱世人将长江的水几乎用筛子筛一遍了,迟早会暴露的。朕还要帮太后善后,阻止胡善围,朕求太后,不要再生事了好不好?”
吕太后却面露震惊之色,“皇帝,你在说什么?范尚宫不是皇帝下令动手除掉的?”
建文帝目光一冷,“太后不要装了,朕已经受够了您的谎言。”
吕太后目光更冷,“皇帝,哀家为你做的事情够多了,哀家不想还为你背负谋杀尚宫的骂名。”
慈宁宫,母子都不承认,互相甩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