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百姓都能用得上好东西,比隔壁国家的王孙贵族都要过得好,这可不就让隔壁国家的人都羡慕死了吗!而且,皇兄,我觉得,这位高人,说不定就是母后特地派来的。”
“哦?”虽然文章的确有理,可秦叙对这个说法并不感冒。
福亲王自己搬了张凳子坐了下来,偷偷瞄了一眼袖中的锦囊纸条上的关键词,接着用自己的语言说道:“这位高人说的,游子盼着衣锦还乡,离家远了,报喜不报忧,回家的时候,总也得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当当的,不让父母担心,希望让父母欣喜。再想想,母后也何尝不是呢?母后见到我们穿着宫人的旧衣服的时候,心里多难过啊,宁愿顶撞父皇也要让我们过得好。要让我们穿得最舒服最好看,就算身在冷宫,也不想让其他人看轻了我们。”
秦叙听了,回想从前,垂眼望着卢瑥安的文章,眼帘半闭,敛去了眼中的哀思。
福亲王说到这里,尽管母后薨逝已久,但心中还是怀念。他压下哀思,问秦叙道:“皇兄年前下令修葺皇陵,给母后殉葬的物品,都要最好最美最精致的。母后生前穿不上华美的服装,我们今后烧给母后的衣服,不会也得从简?”
“不会。”这点秦叙还真没法简略。
福亲王松了口气,又说道:“是啊,皇兄你不舍得,寻常百姓当然也不舍得,无论什么时候,都想给家人最好的。如果有能力买得起精品,为什么要让家人用次品呢。满朝文武都称赞皇兄你做得好,可母后不舍得我们过得比以前差。不然,一个普通哥儿,和我素未谋面,怎么会来和我说这一番话,指点我们呢,母后肯定怪皇兄你治理国家治理得不好。”
秦叙:“……”
所以限制他皇弟穿着,就是治理国家治理得不好?
不过,这,的确很有道理。
没有理由,他要给他的母后薨逝后无上的尊荣,补偿母后生前的遗憾,却让全国上下都一切从简。
只要不奢靡成风、保持兵力强壮,吃好穿好,万国来朝,有何不可呢?
秦叙重整心情,又不由得对他皇弟背后的高人好奇起来,问道:“指点你的那位高人,是什么人,他认得你?”
福亲王眨了眨眼,说道:“没有,我都去雷恩寺这么多次了,从来没有见过他。”
秦叙问道:“那他怎会站在家国的高度,写出这样的文章;不知道你的身份,却还能看出母后薨逝,用来劝说朕?给你写这篇文章的究竟是何许人也,既然向你献计自荐,朕可以破例见一面。”
福亲王的嘴巴可以吞得下三个鸡蛋了。
想不到他的皇兄竟然也有猜错的一天!
不过也是哦,他的皇兄这次推崇简朴风都错了呢!
秦叙见福亲王惊讶,还以为自己猜中了,说道:“朕注意到了,你在开口之前,多次先看看袖子再说话。是袖子之中,藏有纸条?这位高人字迹俊雅飘逸,与探花的字迹显然师承一脉,却比探花多了几分神`韵。且有着远见卓识,人情通达,难道是探花的师兄?”
福亲王终于回道:“啥呢?不是,他就是个普通哥儿而已,额头上有红点的。哥儿又不能当官,他只是看到雷恩寺附近的摊档没人光顾,生活困难,才有感而发而已。”
“一个哥儿?”秦叙有些难以置信。
福亲王的语气里都是推崇,说道:“是的,一个哥儿,看起来大概二十多岁,也不算老。是个雕核雕摆摊卖的小货郎,厉害!还是皇兄治理得好,一个普通哥儿都能有这样的见解,不过也不是很普通,我还从来没见过桃核能也雕刻呢!他还让我送这个给你,祝你岁岁平安。”
说罢,福亲王掏出一枚包裹完好的桃核雕,放在秦叙的御案上。
这也是一枚令人叹为观止的桃核雕。
这枚桃核雕,雕的是一个破碎的花瓶,“碎”通“岁”,“瓶”通“平”,有着岁岁平安之意。
令秦叙叹为观止的,不仅仅有桃核上那不规则纹路与花瓶的碎片结合起来,巧夺天工,而且,每一片碎片上,都刻着细致的花纹,一眼望下去,每一朵花都长得不一样,形态各异,或是花蕾,或者盛放,不一而足,是个名副其实的“花瓶”。
精巧细致,万里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