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也随之合上。
老鼠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另一边。
瓦尔德街附近无人的瓦勒巷中,松动的井盖被推开,惊得野猫跳进草丛里。身穿白色法师长袍的芮一禾拍了拍衣袖上沾染的灰尘,随手把装着色/欲种子的玻璃瓶丢进空间勋章里。
这是卢兰兰在她离开之前,塞进她手里的。显然,卢兰兰认为种子放在她手里更合适。
芮一禾正要戴上兜帽,她准备回路易庄园,便听到不远处的动静。
瓦勒街12号的房门打开了,从中走出来的是身穿薄棉衣的第五朝朗。夜晚的伦西有些寒凉,居民们一般会穿上厚一些的衣服。此时薄棉衣就很适合,这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简单到有些过分的衣服穿在引路使先生的身上,完全是另一种效果,让人赞叹的极简主义风格。
不夸张的说,第五朝朗的存在,让只有野猫野狗光顾的、一到夜晚就没人出来走动的偏僻街道蓬荜生辉,就连撒在他身上的月光都比周围的更加皎洁。
芮一禾的眼珠子黏在他的身上,完全不为自己的行为羞愧——谁能抵御视觉上的美色享受呢?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芮一禾的san值瞬间回升。
从下水道出来的时候,她原本回升到100的san值已经掉到55了,足以见得寄生者能带来的精神污染十分恐怖。
第五朝朗:“客人,要吃过夜宵吗?只需要10便士,我就能为你提供一份简餐,还送你一杯牛奶。”
……这是在扮演商人吗?
芮一禾笑了。
“当然,不过我不喝牛奶,请给我一杯葡萄酒。”
简餐一点也不简陋,芮一禾吃饱喝足,满足地靠向椅背。
第五朝朗在她吃夜宵时一直保持沉默,此时才开口:“你要小心,携带种子会被未知的使者盯上。未知有着深海之眼,祂能通过这只眼睛看到被恐怖污染的世界。你们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可以被祂看见。没有人的地方,动物……蛇虫鼠蚁都可以是祂的眼睛。”
芮一禾点头,“我知道了。”
这大约也是引路使先生会开辟心灵空间,让玩家们的灵魂脱离身体进行交流的原因。要是被未知听到他们密谋的内容,玩家岂不是连底裤都被扒光了。
“拿到越多的种子,对你们来说胜率越大。失去种子,阿法尔大陆被污染的速度会变慢,未知使者力量的增长速度也会变慢。四颗种子也是未知使者力量的一部分,你们拿到手里,也是在削弱它的实力。”
“我会尽可能多的拿到种子。”
……
从瓦勒街出来,芮一禾很快看到趴在路边休息的蜥蜴魔兽,赶车人也在打盹,只有男仆站在路口张望。
男仆也看到芮一禾了,眼睛发亮,摘下帽子行礼:“法师大人,终于等到您了!您要回庄园的话,一定是会经过这条街的。原谅我的没有听从您的吩咐——将薇安送回家之后,我决定留下来等待您。毕竟让您一位魔法师没有可乘坐的马车,需要徒步走回庄园,那就太失礼了。”
男仆其实是害怕回到庄园后,公爵问起法师出行的目的,他给不出答案。让公爵知道他独自回来,就更没办法交差了。
看在不菲的工资的份上,他可不愿意失去路易公爵家男仆的工作,沦落到贫民窟去生活。
“姐姐……”
夜深人静,忽然出现的小孩的声音让男仆打了个哆嗦。
“谁在那?”
他壮着胆子左顾右盼,终于找到躲在转角处,只有半个身体露在外面的男孩。约七八岁的年纪,一张惨白的脸,嘴唇却红得发黑。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布满血丝,阴恻恻地看着人。
“先生,是我。”
随着男孩出声,男仆眼前的异像全部消失了。他看到的男孩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脸色在月光的照耀下,的确有几分苍白。
刚刚是看错了吧?他揉了揉眼睛,定神一看,原来是小姐的贴身女仆——薇安的弟弟。
因为送薇安回家,他前不久才见过贴身女仆的家人,不至于认不出。
“姐姐,你好……”
小孩子怯生生的从转角处探出半个身体,渴望的目光落在芮一禾的身上。
男仆呵斥道:“要称呼冕下为法师大人,姐姐也是你叫的吗?小孩,薇安呢?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姐姐在家,妈妈的病情加重了。我想到教堂去接一些圣水,”小男孩双手抱着一个陶罐。
男仆:“圣水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好。现在太晚了,你去教堂会打扰魔法师们休息,被赶出来的话,连白天去取圣水也会被驱赶。回家去吧。”
这些男孩显然也是知道这些的,他泪汪汪看着芮一禾:“法师大人,能请您救救我的妈妈吗?她快死了。”
芮一禾:“她生的什么病?”
男孩:“这里……”他指着大腿说:“长大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