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如,饿得狠了什么不吃。”别说蚂蚱了,就是草根树皮观音土哪个没往嘴里塞过。
“把你烧的这些给我吧,我用饼子给你换。”傅瑞不做饭,每顿的粮食拿给方禹,请了他帮忙,报酬是两天一个饼。
“行啊!”在他看来手里的蚂蚱、蝈蝈只能当做零嘴,不如饼子止饿。将东西放进碗里,方禹连同他的午饭一起给他端进,他住的窝棚里。
从窝棚里出来,方禹远远地看着抱着东西走来的方远山,愣了下,继而似想到什么,忙小跑着迎了上去,“爷爷,你遇到九房的蒋阿姨了?”
方远山扬了扬包裹,“猜出来了。”不等孙子点头,他又训道:“你也是胆大,都听到狼嚎了还敢往山上跑。”
将东西接到怀里,方禹几下扯开裹着的衣服袖子,翻看了一遍,抬头冲他爷乐道:“我不跑那一趟,你哪来这么多东西收。”
“你啊!”方远山点了点孙子的额头,恨声道:“小小年纪,心里咋就记较这么多。”
方禹抬手将他爷的手拍开,嗤道:“我说方老同志,你这可就冤枉我了,上山时我可没想这么多。就觉得吧,老爷子的年龄比你还大,这万一在山上出了什么事,怪不落忍的。”
“不过,这一趟跑得真值,干菜什么的就不说了,主要你看这一包东西,怎么着也有两斤吧。省着点,够我们吃个十天半月的。”
方远山瞅了眼孙子打开的叶子,伸手捏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下,“葛根粉,有名的药材,解热除烦、生津止渴,是个好东西。”
方禹怔了下,“药材,能随便吃吗?”
“怎么不能,煮粥或用开水调成糊,甚至做成点心,都行。”
这边祖孙俩絮絮叨叨地说着话,那边蒋兰带着宋南升也已到了家。
一进院,宋南升抢步上前,背着竹筐窜进屋,便朝躺椅上的老爷子叫道,“九叔,你看我今天为福宝跑来跑去的多辛苦,你多奖励我一样东西呗。”
宋承运抬头朝他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预期里应该出现的福宝,忙伸手捞了拐杖翻身坐起,趿上鞋瘸着脚往院里走,迎着蒋兰打量了遍,心下一突,冷脸喝道:“福宝呢?”
宋南升吓得一哆嗦,突然就有些后悔了,干嘛不在门前分开回家啊,贪什么酒酿,这下好了,要被九叔修理了。
倒是蒋兰与老爷子相处久了,对他的脾气摸得贼清,忙将福宝的托辞说了一遍,“……福宝说,她想准备些东西,明天去县局看看陈微,等从县里回来,再来家里。”
“爹,你也别急,庵堂院高门厚,福宝又保证白天晚上的不出门,放心吧没事的。”见老爷子张口要骂,蒋兰忙解释道:“我们也不是没劝,不过一说起下山,福宝就面带犹豫,我想着她在山里住习惯了,对下山这事是不是有些不能适应?”
“对啊,九叔,”宋南升放下竹筐,附和道:“我们不能把她逼得太紧了,万一福宝反悔了,不还俗了怎么办,总不能强制吧?”
这……也不是没有道理,宋承运凝眉想了下,问道:“那有没有说,明天你们俩谁陪福宝去县里?”
“爹,我明天陪着福宝跑一趟吧,秋收事多,就不麻烦书记了。”
“还是我去吧,”宋南升道:“九叔的脚不方便,你就留在家里陪他。”左右九房也不指望那点工分过活。
“我没事,你忙你的,明天就让小兰陪福宝去。”一捶定音,老爷子才想起来,刚才宋南升进屋好像说了什么,“你刚才要我答应什么?”
蒋兰一听便知怎么回事了,为免宋南升言语里给老爷子挖陷阱,她把背篓卸下来,往老爷子面前一送,“呐,他是想跟你要这个呢。”
老爷子伸手拿了一节在手,“这是什么?”不等蒋兰回答,他已拔了上面的竹塞,顿时一股甜腻的百花味夹裹着酒香扑面而来,“这是花酿?”
说着,他举起竹节凑到了嘴边,轻含了一口,花香药香混和着一股甜辣,在口里绽开。他陶醉地迷了迷眼,甜味没想的那么浓,辣味绵绵。“咕嘟”一口咽下,立即一股暖流顺着喉咙一路偎贴而下。
举着竹节老爷子愣了下,立即狂饮了起来。
宋南升吸了吸鼻子,悄悄地朝竹篓探出了手。
老爷子饮酒的动作没停,周身像装了雷达,不等他拿起竹节,“啪”的一掌就将他的手拍开了。
“九叔,见面分一半,你不能克扣我的那一份。”
一竹节饮完,暖暖的热流从胃部开始向四肢百骸流窜,老爷子舒服地喟叹了声,扭头问蒋兰,“咱家福宝有说给他吗?”只要福宝承诺了,他心下怪是心疼不舍,也不能驳了福宝的面子,该多少咱就给多少,反之……
蒋兰无视宋南升递来的眼色,笑道:“山货说分他一些,酒酿没有……”
不等蒋兰把话说完,宋承运大手一挥,“山货都让他拿走,酒……”他一把揽了竹篓在怀里,冲宋南升挑了挑眉,很是得瑟道:“对不起了大侄子,九叔我一节也舍不得——给你!背起你脚边的竹筐,慢走——不送!”
宋南升要哭了,“刚才弟妹还说,要给我一竹节呢。”原以为到家了会得的更多,倒是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