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傅慧小嘴微张, 一脸惊诧, 她没想到看着好大的一棵树, 被野猪一撞竟然断了。
身子一缩,傅慧从赵天磊胳膊下钻过,跳下自行车, 迈着小短腿, 蹬蹬地跑了过去, 却见树灵围着野猪的魂魄正团团作揖呢。
没管它们, 傅慧走到树前,看了看, 树芯并没有被虫子啃食掏空的痕迹,那红松分明是借机碰瓷。
回头见老爷子望着祠堂, 红了眼框, 傅慧狠瞪了树灵一眼, 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 “爷爷!”她真没想到树灵会这么大胆, 砸了祠堂。
喟然一声长叹,宋承运舍不得怪孙女, “没事,房子建得久了,老了, 也该塌了。”这祠堂追溯起来可到明代, 只不过中间几经翻修, 最后一次重建在清初, 历史倒不如慈心庵来的悠久。
现在的也不让烧香祭祖,其实留存的价值不大,只是与他们这些老家伙来说,祠堂是他们的根,是他们维系与祖先联系的一种途径。它的存在更是代表了他们宋氏一族,生存在这片土地上历史,威信与荣誉。
既然已经塌了,那就全拆了吧,一来给村头腾出片空地,二来拆下的砖瓦,正好拿来给准备建的学校多添两间教室。
想清楚了,老爷子也不再纠结,左右拆祠堂也好,建学校也罢,都要等秋收后。
招了两个小伙去杀猪,老爷子牵着福宝的手,走到宋冬月跟前,刚才民兵急着救人,就将晕迷的宋冬月放到了一棵树下,这会儿老爷子挺庆幸的,福宝让野猪撞的不是这棵树,要不然……
赵天磊默默地,推着车子跟了上来。
野猪撞树,祠堂坍塌,这么大的动静,宋冬月早醒了,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心怀警惕,没敢睁眼罢了。
老爷子是谁啊,当年在军中,那是当过侦查兵的人,她那点伪装,老爷子搭眼一看,就识破了。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醒了就起来呗,想睡就回家睡,躺在这里是闹那样?
他也知道姑娘脸皮薄,也不点破,招手叫了民兵队长,“子豆,过来。”
“九爷。”宋子豆眉开眼笑地走了过来,“那野猪我看着得有三百来斤,去除内脏,一家能分五六斤,都赶上过年了。”
“我的。”傅慧一听急了,她的东西,都没人问她,咋能分呢,“那是我的。”要全部做成红烧肉吃的。
宋子豆一愣,只当小孩子护食,“别急,一定给你多分些。”他承诺不假,跟村人说一声福宝要吃肉,谁家不愿均出来一斤半两的。
“爷爷!”傅慧觉得山下好像……一点都不好玩,连肉都有人跟她抢。
老爷子明白孙女的意思,弯腰将人抱在了怀里,“福宝,等会儿爷爷在跟你解释好吗?”
傅慧点点头,抱着老爷子的脖子往他肩头一趴,不是很高兴。
赵天磊将自行车靠路边一停,摸出块奶糖,剥开糖纸,塞到了傅慧嘴里。
香甜的奶香味,极能治愈人的心灵,傅慧瞬间幸福地眯起了眼。
赵天磊好笑地,戳了戳她鼓起的脸颊。
傅慧将他的手拍开,睁眼瞪了他一眼。
赵天磊投降地举了举手,就听老爷子跟宋队长,问起了宋冬月的情况,“人在哪找到的?身上检查了没,有没有伤?”
“在鬼跳崖找到的,不过您放心吧,人没跳下去,身上也就几道划伤,外加一些磕碰。”说着,宋子豆凑近老爷子,兴奋道:“说起这事,嗨,九爷,您都不知道有多神。”
听到鬼跳崖,傅慧扭头仔细打量起了宋冬月的长相,刚才光惦记着肉了,竟将树下的人忽略了个彻底。
这……分明就是她在峡谷,透过预言看到的女子,挣开老爷子的胳膊,傅慧下地慢慢的朝女子走去。
看了会,傅慧不觉拧眉,预言里她看到夺舍,还以为是天道从其他小世界,寻来的一抹外来灵魂,却不曾想,竟是来自20年后的她本人。
傅慧点了点下巴,所以说,20年后,女子凄惨死后,在天道的帮助下扭转时空,回来夺舍了现在的自己。
这操作,傅慧举着手朝上竖了竖大拇指,天道啊!我为你点赞!
随之天空中轰隆隆闪过一道惊雷,傅慧竟从中听出了丝委屈。
轻声一笑,也是,若非如此,她的身体哪能百分之百契合,还不得被自己小手一挥,就给她灵魂打散了。
这边傅慧还在思量,那边老爷子抬头看了看天,见是旱天雷,一摆手,示意宋子豆继续。
遂宋子豆绘声绘色地又讲开了,“九爷啊,还好前几天下雨,山里的地没干,我们才能用您教的本事,一路寻着脚印找到了鬼跳崖。”
“……远远地还隔着上千米距离呢,我们就看见冬月站在了悬崖边上,哎呀,真险哪!鬼跳崖那地方又陡又峭,四周无遮无拦,山风从上面吹过,人在上面就像个纸片一样摇摇欲欲坠……”拍了拍胸,宋子豆现在回想起来,还手脚发软,“千钧一发啊,真的是千钧一发,就在冬月掉下去的一瞬间,斜刺里陡然窜出一个猴子,扯着她的后衣领子,就将人给甩了出来。”
“灵猴救人啊!九爷,您说神奇不神奇?简直就是人间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