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让蒋兰给她娘提个醒,捡古董什么的,对一个小姑娘来说,太危险了。被抓了或者被人举报,极有可能会牵连到村里。
就宋南升和宋长明那两个官迷,真要因此吃了挂落,被当成典型受了批评,她们娘俩的日子,在村里还能有好。
胡思乱想了一通,老爷子也找到了自己要的花盆,不是太满意吧,却也是一堆瓷器里最好的一件了。
不上山,蒋兰做好饭,也没急着去叫傅慧起床,而是喂了鸡,扫了院子,将昨天穿的衣服,洗了晾好,给菜地里拔了草。
傅慧睁开眼,抱着毯子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又滚了一圈,懒懒地不想起来。
“嘤嘤,福宝,你不觉得你身边缺了什么吗?”人参一直在等傅慧自己发现她不见了,进而紧张地爬起来找她,可是等啊等……只能说很失望。
“嗤~”灯笼果翻了个白眼,对人参的惺惺作态给了个评价,“矫情!”
人参头上的嫩芽摆了摆,想离灯笼果远些,表示不想跟她说话。
“嘤嘤,福宝,我快死了,没有土壤没有水,唔,我好可怜……”
“矫情!”灯笼果烦死了她张嘴就“嘤嘤”,当谁学不来‘盛世白莲’似的,“矫情!矫情!矫情……”
“嘤嘤……”
傅慧掩了掩耳朵,“闭嘴啦!”
随之耳边一静,蒋兰推门走了进来,“福宝醒了吗?”
傅慧抱着毛毯翻身坐起,“蒋兰妈妈。”
“唉。”蒋兰挂起帐子,亲了亲她的脸蛋,“妈妈给你蒸了蛋羹,炸了小馒头,拌了小菜,我们起来吃饭好不好?”
傅慧掩嘴打了个哈欠,抹去眼角的生理泪,点点头。
蒋兰摸了摸她长出毛茬的头,起身打开衣柜,拿了花边小帽,粉红小裙,小白袜,和一双同色缀了毛球的带袢小鞋,帮她穿戴一新。
“……福宝!福宝!福宝!”
有人叫她!傅慧愣了下看向蒋兰。
蒋兰牵起她的小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听着,好像是士兵的声音。”
“他是咱桃源村书记,宋南升的小儿子,比你大三岁,按理你应该叫声哥哥,不过,叫名字也行。”
两人走出屋,就见大门口,探进了两颗黑黑的小脑袋。
“士兵、子莲,进来吧。”蒋兰冲两个孩子招了招手,顺便指着两人跟傅慧介绍道:“胳膊上打着夹板的就是士兵。这位叫子莲,还记得前两天夜里,在咱家第一个吃米饭的,民兵队长宋子豆吗子莲就是他妹妹,跟你同年。”
傅慧惊奇地看了看,他们一个比一个剔得还光的头,先前吃杀猪菜时,她就注意了,村里的孩子们好像个个都是光头,“蒋兰妈妈,他们为什么也是光头?”自己以前是尼姑,头发必须剔,可他们不是啊。
蒋兰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能说她跟老爷子怕她下山后,会因为光头的事,受村里小朋友们的欺负排斥,所以……便拿了卤鹌鹑和别的吃了,诱得村里的孩子们都剔了光头吗?
“那个,光头凉快,还不长虱子。所以,他们爹娘就给他们把头发剔了。”说罢,蒋兰还不忘冲走近的宋士兵、宋子莲眨眨眼,做了个你懂我懂的动作。
“士兵、子莲,你们找福宝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要去南面那块地里捡豆子,”宋士兵不好意思地,踢了踢脚下的青砖,“我妈让我问问,福宝去不去?”
“我,我妈让我来的,”宋子莲朝傅慧羞涩地笑了下,问蒋兰,“婶,她去吗?”
“那你们问问福宝?”蒋兰不限制闺女交友,也不愿免强她做任何事,遂将选择权直接交给了傅慧。
对上两个孩子看来的目光,傅慧点点头,“我吃完饭,去。”以前小山谷里,每每收完豆子,她也是要帮陈微,将泥土里掉落的豆子捡起来的。有那遇水发芽的,还可以用热水过一下,拌了吃。
饭菜上桌,蒋兰给两个孩子也分别盛了些粥,夹了炸馒头。
“我吃过了。”比着宋士兵的毫不客气,宋子莲倒是拘谨得很。
“那就陪福宝再吃点。”蒋兰笑着,将碗放到了她面前。
这年头家家都缺油水,嗅着面前的饭菜香,宋子莲终是怯怯地端起了碗。
捡豆子其实不是个好活,因为田里留有豆茬,一不小心就会被扎到。不过乡下孩子吗,都是皮实惯了的,扎到划到,揉揉也就过去了。
只是蒋兰心疼孩子,用罢饭,忙给傅慧重新换了身衣服,长袖衬衣配背带长裤,脚上也换了双厚底鞋。
怕竹篮重,给背了个放豆子的布包;怕渴到饿到,包包的内袋里给放了个山里带回来的苹果,宋士兵、宋子莲也各给了一个。
“子莲,”蒋兰把福宝的手,放在宋子莲手里,“福宝没有跟村子里别的孩子玩过,你帮我多照顾她些好吗?”
“蒋婶,”宋士兵道,“我也可以照顾她的。”说着抓住了福宝的另一只手。
“好,婶谢谢你和子莲,中午我请你们吃捞面。”
出了门,宋士兵拉了傅慧,嗷嗷叫着朝前冲,宋子莲拽着傅慧的另一只手,也是风一般地跑了起来。
傅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