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暗河走过长长的地洞,踏过石桥,顺着石阶又往下走了一段,到了尊上的住所,推开门,里面还是李雯雯和赵乐走前的模样。
苗锐绕过书桌,蹲下推了推地上的老者,“祖叔,祖叔。”
苗蓟伸指放在他鼻尖,转而又摸摸了他颈侧的脉博,“死了。”
“死,死了,”苗锐掏了掏耳朵,怀疑弟弟的话只是一句幻听。
“嗯。”苗蓟这会儿是真的有些佩服,林援军这位隐忍了六年的天之娇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击要害。
苗锐伸手扣在老者腕上,灵力输出半天推进不得,“啧,还真是死了!”
地上有碗勺摔下溅出的一点银鱼羹残渣,苗锐伸手捻起,凑到鼻尖轻嗅了下,有银鱼的腥味,有尸臭的腐味,有幽灵草的甜香,另外还有他刚培育出来的微小病毒虫……
接过苗蓟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苗锐单手腮,难以置信道:“这么个活了近两百岁的怪物,就TM地栽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了,用得还不是什么有名的毒药,而是什么都寻了一点,混杂到一起的玩意儿。”
说道这里,苗锐止不住地笑了,他环顾了下四周,“得亏金丹以下的修士死后,无魂无魄无来生,要不然,老头的魂魄还不得找林援军拼命。”
苗蓟淡淡道:“真要那样,他更想做的应该是夺舍。”
“哈哈哈,”苗锐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还是你了解他。”
丢下帕子,苗锐起身朝外叫道:“来人。”
原本空无一人的洞道里,凭空冒出位身着黑衣的护卫。
“苗少主。”男子躬身行礼。
“把尊上抬去实验室,”他非常想知道林援军用了这么多玩意儿,倒底是哪一种药,将老家伙毒死的。
男子听令,扛起老者就走。
“等一下,”苗锐见男子这漠然的态度,不满道,“关于此事,你们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男子停下脚步,头也不回道:“苗少主,我等过来,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苗锐一噎,“那你们就不怕,林援军把他收集来的玩意儿,用在我身上。”
“你的饮食我们的人盯着呢,关于这一点苗少主不必担心。”
“也就是说,”苗锐盯着男子的后背,眯了眯眼,“林援军收集毒药这事,你们一直知道。”
“不,”他们忍者和花国苗家是合作关系,男子并不想把彼此的关系弄僵,他转过身,双目直视着苗锐,真诚道,“我们也是早上才知。尊上死的突然,鉴于我们也在服用苗少主熬的银鱼羹,所以……”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反正苗锐被恶心到了,“你的意思,你们怕我在银鱼羹里下毒,所以偷偷地去查了?”
男子秉性耿直,故而如实地点了点头。
苗锐气得磨了磨牙,恨不得当场骂娘,“那你们还查出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查出。”男子敬佩道,“林同志性格坚韧,做事仔细,并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也就是说,你们在他住的病房和他身上,没有找到一味毒药?”
“是。”男子点头。
苗锐不想说话了,神烦地冲他摆了摆手。
“慢着,”既是合作关系,傅慧之事,苗蓟又怎么能容许他们置身事外,“傅慧带来的黄金龙,不知你们可有能力活捉?”
苗锐急得瞪眼,那是他的,别人休想染指,便是合作方也不行。
男子双目一亮,“你们愿意让我们插/手?”
“黄金龙拿下,我们平分其血肉筋骨,但有一点,你家主子必得护我苗家最后一脉平安离开花国。”
“没问题。”男子喜形于色,竟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下不说心思细腻的苗蓟了,便是苗锐也察觉出不对来了,“你能当家做主。”
不知是不是黄金龙的诱惑太大,对方手腕一翻,竟亮出一块令牌。
“呵!呵!”等男子扛着老者的尸体一闪不见了踪影,苗锐方才连连冷笑:“就这位,TM的还叫我少主,真不是讽刺我的吗?”
苗蓟倒是一脸平静,“让苗丫姐抽调两人去保护他吧。”
“管他死活!”苗锐暴跳道。
“先前他没表明身份,死也就死了,现在他把令牌都亮出来了,若有个万一,BR那边追究起来,倒显得我们理亏。”
"行吧,行吧,”苗锐烦躁道,“你找人通知下苗丫姐。"
……
花影携了谢揽风、关维原路返回,跳出地洞,迎着烈日暖阳,有那么一瞬间,三人都闭了闭眼。
谢揽风近乎贪婪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久不见阳光的双眼,受不得光照的直射,然而纵是被刺得泪流不止,他的目光也不舍得从周围的花树上收回。
他以为余生就只能在地洞里受苗家百般折磨,苟延残喘了,没想到还有出来的一天。
花影放下关维,手腕一翻取出飞剑,待剑身变长变大飘在身前,他一手带着谢揽风,一手拽了关维跳上飞剑。
驭使飞剑一边升高,花影一边取下脖中的玉佩联系花锦。
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