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的手在颤抖,好半天才开口道:
“你定吧,我都听你的。”
潘昊龙笑了,“好哦。”
他又伸手去摸薛盈盈白了的脸,温柔的哄道:
“乖乖,没什么好怕的。”
想要在这里弄死一个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刘敏就是唐修平养在外面的女人,他们还共同生育了一个私生子。
小姑娘今年三岁半,患有重度哮喘,每个月的十五号,都会去医院检查开药。
潘昊龙让人跟了几天,该摸到的信息全都到了手。
原本他是对刘敏母女俩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只不过薛盈盈恨,他便带着也讨厌了几分。
不过,潘昊龙的态度还是让薛盈盈感到很不安。
明明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解决了,却偏偏要在动手前再问她一遍。
不知是为了让她改变主意,还是有心让她的良知感到煎熬。
薛盈盈抿了一口水,她想到了刘敏的那个女儿,她也曾远远的看过一眼。
长得很像唐修平,小小的脸蛋,雪白的皮肤,一笑起来就有两个可爱的酒窝。
她牵着刘敏的手,又去牵唐修平的手,在两个大人的中间又蹦又跳,笑得灿烂,好一幅温馨的画面。
薛盈盈站在后面看了很久,站到腿都有点麻了,才想起来回家。
其实没了小孩的刘敏,和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薛盈盈擦掉了脸上的泪,那一刻,她明白了自己的罪恶,却知道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要么,她就静悄悄的独自一人,死在这无边地狱里。
要么,就拉着所有,共同沉沦。
潘昊龙安慰性的亲了亲薛盈盈的脸颊,拿上车钥匙,没有丝毫留恋的转身走人。
他没兴趣去观赏一个怨妇的脸,薛盈盈无疑是个善良的女人,否则她就不会多此一举的给阚星渊传递消息。
然而再善良的女人,已经身处地狱中,她又能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潘昊龙十分期待她的选择,正如他即将要面临的选择一样,势必会充满惊喜。
他到小区楼下时,正巧碰见五楼那位钟先生下楼扔垃圾。
那人的脸在楼道里白得发光,眼眶微微红,看上去像是遭受了一场折磨,或是生了一场大病。
因为这人扶着腰,走路的动作也是十分缓慢。
“钟先生,您这是摔到腿了么?”潘昊龙古怪的上下打量。
宜图脸色一僵,面皮止不住的烧了起来,然而表面还是不动声色道:
“不小心扭到腰了,潘先生今天不去夜店了么?”
潘昊龙没说话,他看着男人没扣好、露出一小截布满红印的脖子,一瞬间全明白了。
他笑了,看来在享受游戏的,何止他一个啊。
那位表面冰冷如霜的阚先生,倒是没想到会做如此出格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夜店的活不干了,我接了新的大单子。”潘昊龙神秘一笑,“钟先生不会感兴趣的。”
宜图微微挑眉,“怎么会?我刚刚被停了职,你又不是不知道。”
邓平死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别说小区了,整个镇子上的人都八卦了许久。
潘昊龙只笑,不搭他的话,显然并不想多说。
宜图也不多问,他想知道的事,聊天的功夫早就已经知道了。
他提了提那袋垃圾,客气道:“改天再聊。”
潘昊龙给他让出了身,“好。”
他没急着进屋,看着那下去的身影,微微皱眉。
这人最近好像老是下去倒垃圾。
潘昊龙的警觉性很高,但再高也不可能从一个喜欢倒垃圾的人身上读出什么。
毕竟那只是一个再日常不过的事情而已。
潘昊龙没多想,转身进了屋。
而那头,宜图也扔完垃圾回了家。
江寒屿正在厨房里刷碗,以为宜图生气了还要好一会儿才回来,这么快就听到动静,脸上露出一抹惊喜。
“我还以为你要离家出走呢。”
他擦了擦手,就想去亲宜图,被宜图嫌弃的躲开了。
“你明天还加班么?”宜图问他。
江寒屿不明所以,“没通知,怎么了?”
“没通知你就不能去了?”宜图又问。
江寒屿不说话了,以为宜图真生气,要把他赶外面去,蹙起的眉头带着那么一点可怜和委屈。
就知道他会想偏,宜图瞪了他一眼,开口道:
“潘昊龙明天有动静,咱们得去看看。”
听到这话的江寒屿微微挑眉,“在医院?”
“对。”宜图点点头,“唐修平的女儿有哮喘,明天会去医院开药。”
江寒屿了然,毕竟薛盈盈也是医院的护士,他们想要在药物上动点手脚,确实容易。
“腰还疼么?去床上休息吧,床单我已经换过了。”
男人亲昵的搂过自己的爱人,揉了揉宜图的酸软的腰,又低头去亲他的眉眼。
宜图觉得痒,没忍住笑了。
他不和江寒屿闹,今天已经被男人折腾过两三回了,实在是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