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手,用眼神威胁她别捣乱,“别耽搁我们家夏芒找更好的。”想起这件事,夏母一肚子火气,要不是亲家拿工作当诱饵,婚事铁定成不了。
“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当初还不是你拍板子决定这门婚事。”夏芒情绪特别激动,声音陡然提高,“我和阿尘结婚,什么时候说出离婚的话,你整天把离婚挂在嘴边,是不是我真的离婚了,你特别满意。”攥紧的筷子掉落在地上,她转身去翻结婚证,“你不是整天巴望着我离婚吗,民政局开门,我们把婚离了。我离婚了,又不能生孩子,再找也给你找品行不端的女婿,你不嫌弃丢人就行。”
“反了天了,我们夏家是嫁女儿,不是娶上女婿,你妈替你委屈,还不许我抱怨一下!”
“我和阿尘的工资全上交,你咋天天跟人瞎咧咧我们白吃白住。”她把自己的口袋翻个底朝天,一分钱也抠不出来,看着自顾自吃饭的妹妹气更大,一定是她憋着坏水,怂恿妈说这些话。“你天天说夏果果在乡下苦,寄粮票又寄钱,都是从我和阿尘身上抠下来了,你怎么不对外边的人说。你说说夏家吃亏多,还是占便宜多。”
“女婿挣得钱没你多。”夏母梗着脖子,大女儿咋呼这么大声,全被邻居听去了,脸全被丢光了。大女儿吃错药了,她不跟大女儿一般见识,拉着女婿说,“妈也没有别的意思,你爸虽然退休了,不是和厂里的领导混得熟嘛,让你爸打听打听,有没有哪个领导家缺女儿。打听好了跟我们说一声,我和你爸再也周边厂子打听一下,到时候合计一下把甜甜送给哪家!”
“不就是在火车上捡的野丫头,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夏芒猜到是夏果果在妈面前搞事情。
“姐,我们都是女的,你左一个野丫头,右一个野丫头,是不是连自己也看不起。”夏果果细嚼慢咽吞下玉米饼,讽刺道。
“二妹结婚生子,一定是一个好母亲,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都这么好,更何况是自己生的呢!”楚尘夸赞道。“爸能不能找到好领导,我不敢保证,可以帮你问题下。”只是说可以帮忙问,至于问不问,谁会去求证呢。
夏果果不自在的低头吃饼,肯问就行。
“都快点吃饭,你妈就事论事,你看你咋咋呼呼拿离婚要挟你妈,这么大了一点也不懂事。”夏父阴沉着脸,见大女儿拿着结婚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立刻拍桌子,大声呵斥道,“怎么着了,还想让你妈给你道歉!”
“你问我妈都和邻居瞎说什么了,我们厂里的人全知道我要和阿尘离婚,早晨交班,有人拉着我问我有没有找到下家,给我介绍有儿有女的鳏夫…”她还听说有人瞧上她丈夫,“我哪点做的不对,你们这样害我!”说到最后,她嘴唇抖动,竟合不到一起,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昨晚有人拉着她问离婚的事,她一晚上心绪不宁,差点把自己的手绞到机器里,工作出了差错,被扣钱不说,房子的事彻底成了泡影,叫她怎么冷静,这么不激动。
夏芒又是哭又是笑,整个呈现疯癫状,一直让她妈给一个说法。被丈夫揽在怀里,她觉得特别委屈,一时忍不住放声大哭,她的房子没了。
夏母拍着桌子跟着哭,“我是你亲妈,巴望你好还来不及,能去害你吗?你跟我说,谁在后面乱嚼舌根,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我昨晚送夏芒上班,有一个女同志说给我介绍对象,我们这栋楼里面的人到厂子里说我和夏芒要离婚。”楚尘丢下一句话,从她手中抽出结婚证装进衣兜里,揽着她到衣柜里翻出身份证…
不少被声音吸引来的堵在门口,“误解说开了就好,可别一时冲动离婚。”
“就是,赶紧把结婚证、户口本放好,离婚可不是儿戏。”
“你们说,我们俩口子过的好好的,三天两头传出离婚的话,糟不糟心,就算没这个心,听久了,能不往这上面想吗?”楚尘不顾众人的阻拦,带着她挤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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