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出现了裂痕,到后来越来越深,难以修复。
人总是矛盾的,哪怕很多时候都不是锦西的错,可锦西却会经常质疑自己,是否她真的不孝,而母亲总一口咬定说她不懂孝顺为何物,说早知道当年就把她给打了,生都不要生。
窗外的风景渐渐模糊,以前总觉得不见面也很好,现在真的见不到了,心里倒不是滋味。
锦西回神后开始想别的,虽说她前世是财经记者,名头听起来唬人,也采访过很多知名人士,可理论是一回事,实践起来却完全不同,否则她要真有能力轻松成就大事业,后世也早就成为成功的商人了,可她没有。
如今来考察市场,听起来挺高大上,实则她对自己的想法毫无把握。
下了火车,俩人找了酒店,放下身上的行李便出门了。
祁静疑惑道:“我早就想说了,下次你出门好歹带个像样的旅行箱,拎着麻袋算怎么回事?你是带了红薯啊还是带了地瓜?也太不摩登了!”
锦西挑眉,打开麻袋给她看。
祁静立刻瞪圆了眼,这麻袋里竟然有她昨晚给锦西的八万块钱!
要命的是,整个途中,麻袋就这样放在锦西脚底下,被来往的人猜来猜去,锦西却看都不看一眼。
“…………”祁静无语后连说佩服。
锦西带着她去了当地的市场,到了那,祁静见锦西一直在看毛线,不解道:
“你打算做毛线生意?倒卖毛线确实能赚点钱,可利润实在有限!”
锦西没做声,她来到档口问价格,对方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回:“这种彩色的一斤八十块!”
八十?申城一百多,稍微颜色好看点的还能再涨几十块钱,这一斤毛线就能赚几十块钱,利润还算可观,毕竟这年头的几十块钱含金量很高。
“不错啊!我知道这个毛线一百多一斤呢,要么咱们批发点回去,卖给那些织毛线的人?”
祁静也欲欲跃试。
锦西摇头,不行!一斤的利润才几十块钱,太低了!也就是说她进一卡车的货也只能赚几万块。
多吗?或许对有些人来说很多,可对她来说却远远不够。
说她胃口大她是承认的,不论如何,锦西是绝对看不上这种死板板赚差价的生意,广城的货很多,从广城进货去申城卖,确实能赚点钱,可问题是,这种生意费心费力,现在不算旺季,对方或许有货供给你,一旦到了旺季,全国女人都在织毛线,供不应求,上游供货商一定会拿捏下游,涨价是小事,供货不稳定才是大事,更何况,利润真的太低了。
祁静看出她的想法,她有些难以理解,一斤赚几十块钱难道不算多?为什么锦西像是根本看不上一样?
锦西赚了几圈,市场上的价格差不多,可这年头出行不便,倒卖物资查得也严格,像锦西这样的人虽然有,却还是少数,因此整个市场很少有锦西这种从申城来的人。
锦西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正要走,却被对面的人绊了一下,撞倒了一个毛线摊。
锦西连说对不起,把人的毛线捡起来,当下她捡起一团毛线,捏了捏,眉头轻蹙:
“老板,这是什么毛线?”
老板开始时脸色不好,但看到锦西长这么漂亮,到底没好意思发火。
“安哥拉羊毛的!就是马海毛!”
锦西当然知道这是马海毛,“颜色怎么这么浅?”
“没染色呗!”
还有没染色的毛线?“那这没染色的多少钱一斤?”
老板这才觑了她一眼,“你要多少?”
“多是什么价?”
“多的话,二十一斤。”
二十?锦西的心扑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