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池;目光定在了落荒而逃;萧燕飞身上。
他拉了拉缰绳,红马兴奋地恢恢叫着,似在问,不追吗?
然而,顾非池没有追过去;;意思,目光慢慢地从她们;背影移向了她们刚才跑出来;那条巷子,目光一顿。
他翻身下了马,朝巷子口走去,俯身捡起了地上;一枚耳珰。
这是一枚普通;珍珠耳珰,约莫红豆大小;粉色珍珠在阳光下闪着莹莹;光泽。
顾非池将那枚珍珠耳珰捏在拇指与食指间,转了转。
他目光微微一转,回想起萧燕飞;右耳垂上空荡荡;,而另一个耳朵上却戴着珍珠耳珰。
顾非池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地上一个头上套着麻袋;蓝衣男子,衣袍上沾了不少尘土,皱巴巴;,上面还沾了好几个脚印。
“唔……”被麻袋束缚住;男子好像虫一样在地上蠕动着,嘴里骂骂咧咧,“谁?!你别想逃,咱家就是掘地三尺,也会把你给挖出来;……”
他想把那个套在头上;麻袋扯掉,可浑身都疼,动一下,口中就不由地发出吃痛;倒抽气声。
顾非池一挑眉,即便隔着麻袋,也认出了这是皇帝身边;大太监高安。
而高安头上;麻袋到底是谁套;,显而易见。
巷子;高墙在顾非池;脸上笼上了一层淡淡;阴影,衬得他瞳色更深。
他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唇角,解下佩剑,慢慢地朝地上;高安走去,在对方快要把麻袋挣脱;那一瞬,剑鞘重重地敲击在了对方;后脖颈上,又狠又准。
高安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晕厥了过去。
顾非池吹了声口哨。
他;坐骑从巷子口闻声而来。
顾非池三两下就把高安套在了麻袋里,像米袋似;丢到了马背上,红马打了个响鼻,似有几分嫌弃。
顾非池安抚地摸了摸修长;马脖颈,飞快地朝巷子里扫视了一圈,确信周围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就翻身又上了马。
双腿一夹马腹,红马拔腿就跑,马蹄飞扬,很快就离开了巷子。
顾非池换了一条路走,带着昏迷;高安悄悄地出了城,把人连麻袋往某个草丛一丢,这才又回了京。
这一次,他策马直接返回了位于朱雀大街;卫国公府。
卫国公府是□□皇帝御赐;府邸,距离皇宫也不过四五条街。
国公府绵延五十几年,代代出名将,各代国公爷皆得圣宠,府邸几经扩建,如今已是京城一众勋贵宅邸中占地最广;府邸。
今日国公府;朱漆大门大敞,下人们一个个激动地喊着:
“世子爷回来了!世子爷回来了!”
一道道声音一路从大门往内院方向传去,整座府邸为之震动。
世子爷年前就奉旨离京前往青州,至今方归,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在下人们;恭迎声中,顾非池策马进了国公府。
一名青衣小厮立即迎了上来,一手抓住了红马;缰绳,禀道:“世子爷,国公爷和夫人都在正院。”
顾非池略略点头,直接去往正院,步伐沉稳矫健。
早有人去通传了卫国公夫妇,顾非池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左次间。
屋子里点着珍贵;龙涎香,袅袅地飘在空气中,异香扑鼻。
地上铺着光滑如鉴;金砖,屋内;桌椅案几是清一水;紫檀木家具,次间立着一个多宝阁架子,摆着铜镀金盆红珊瑚盆景、紫檀木座羊脂白玉云蝠灵芝纹如意、色彩绚烂;琉璃瓶等各式各样;古玩摆设。
所有;布置都十分讲究,错落有致,却在无形间给人一种压抑;感觉。
绕过一道紫檀边座嵌染牙五百罗汉插屏,顾非池就看到了卫国公闲适地斜歪在罗汉床;大迎枕上,身上穿了一件家常;天青色绣竹叶纹道袍,松松垮垮。
隔着一个小小;茶几,卫国公夫人坐在罗汉床;另一边,穿了一件姜黄色宝相花缠枝金丝纹刻丝褙子,周身上下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多余;褶皱,雍容高贵。
她上下打量着顾非池,面上看不出喜怒,举手投足似是用尺子量出来;,一丝不苟。
“爹,娘,我回来了。”顾非池给两人问了安后,就自己在下首坐下。
养了十来天,卫国公此刻;精神不错,双眸若神,只是形容依然清瘦,微笑着问道:“阿池,这次;差事怎么样?”
“爹爹放心,差事办妥了。”顾非池云淡风轻地说道,“这伙在青州、徐州近海以及沿岸作乱;倭寇实则由十几伙海匪组成,彼此互为盟友,看似有四千人之众,其实不过一盘散沙,乌合之众。”
“经此一战,余下;人不足为惧,青州、徐州沿岸应该可以太平两年了。”
他;语气轻描淡写,神情平静,却又隐隐透着几分睥睨天下;骄矜。
“办得不错。”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