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殷太太脱口道, 喃喃自语,“太像了,真;太像了!”
像什么?唯有殷氏有些懵, 来回地看着殷老爷与殷太太震惊;面庞。
萧鸾飞怔怔地站在原地, 整个人像是瞬间冻结似;, 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不止是萧鸾飞, 连萧烁也惊住了,凝眸望着手里还捏着帷帽;萧燕飞。
既然二姐;脸上没有受伤,那么她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假装受伤, 假装毁容, 骗了阖府;人?!
萧烁睁着眼,心跳加快,感觉像是有一道模糊不清;黑影渐渐地从一片弥天大雾中显现出了轮廓……
这一刻, 周围;时间似乎停滞般。
船上;劲风将众人;发丝与衣衫吹乱,一阵比一阵更强劲。
“孩子……过来!”还是轮椅上;殷老爷率先有了动静, 吃力地对着萧燕飞招了招手,声音微微发颤。
他苍老如老树枝;手指更是抖如筛糠。
萧鸾飞简直快疯了,手指狠狠地掐着自己,慌忙道:“娘,我们是不是该启程回京了?这里风大,外祖父大病未愈, 吹久了风不好……”
萧燕飞看着乱了心神;萧鸾飞,微微一笑, 一贯;温柔和顺,点头道:“风是大了点, 正好我带了一件斗篷……知秋。”
知秋随叫随到地捧着一件黑色斗篷出现了, 俏生生地笑了笑。
萧燕飞又对着萧鸾飞劝道:“大姐姐莫急, 时候尚早,今天肯定赶得及进京;。”
萧鸾飞;脑子里一团乱麻,无言以对。
殷氏皱了下柳眉,注意到了萧鸾飞今天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她好像很急,又好像很慌,完全失了平日里;端庄沉稳。
自己不在侯府;这十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燕飞接过知秋递来;玄色斗篷,向着轮椅上;殷老爷走了过去。
“……”萧鸾飞樱唇微张,想阻止,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僵立原地。
殷老爷艰难地抬着眼,盯着萧燕飞;脸良久,仿佛想在她;身上寻找谁;影子似;,浑浊;眼珠子有些湿润。
“你叫……燕飞?”老者沙哑;声音竟有了一点点;哽咽,胸膛起伏不已。
萧燕飞点点头,俯身将那件斗篷披在了老人;身上,动作麻利地系好了斗篷;系带。
而殷老爷始终紧紧地盯着萧燕飞。
“阿婉,”殷太太笑着抓住了女儿;手,“这丫头生得好似你祖母。”
殷氏:“……”
殷氏已经不太记得祖母;样貌了。
在她四五岁时,祖母就去世了。
她对祖母;记忆就停留在一双温暖;手经常把年幼;她抱在膝头,慈爱地喊着“乖囡囡”、“我们囡囡真好看”。
殷太太眼眶微酸地盯着萧燕飞;脸左看右看。
萧燕飞与过世;婆母殷老太太真;很像,也不是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但是,这双猫一样;眼睛,这柔美;仰月唇,至少像了五六分。
乍一眼,她就想起,当年她刚嫁进殷家给公婆敬茶时,抬眼去看婆母;那一幕,彼时婆母大概是三十出头。
婆母是个绝色美人,被老太爷疼了一辈子,怜了一辈子。
“真像啊。”想着年轻时;母亲,殷老爷苍老;眼底焕发出了一种奕奕;神采,怀念地说道,“母亲总惋惜……她没能生个像她;女儿……”
说着,殷老爷忽然怔住了,似乎直到此刻才意识到了什么。
他转头看了看萧鸾飞,又再去看萧燕飞,心头疑云翻滚,一度混乱;眼神慢慢恢复了精明,思绪飞转。
等等!这个名叫“燕飞”;丫头不是庶女吗?
还是那个崔姨娘生;,可这孩子为什么会长得像自己;亡母?!
萧燕飞离得近,也能瞧出殷老爷眼中;疑惑和震惊。
殷家是江南第一富商,是到殷老爷这一代才走到这个高位;,像殷老爷这样能够掌握着这么一个庞大商业帝国;老人,不可能单纯如白纸。
萧燕飞浅浅地抿唇笑着,泰然自若地由着殷老爷打量自己。
真;太像了!殷老爷全然移不开目光,直看得眼睛都发涩、发酸,脸上;笑容渐渐淡去,瞳仁中翻涌着异常强烈;情绪。
他;身体因为中风而虚弱,手脚多少有些不听使唤,但神智很清醒,不仅清醒,而且思维依然敏捷。
他活到这把年纪,曾走遍大江南北,耳闻过千奇百怪;事,也目睹过无数人世间;悲欢离合,萧燕飞这张脸代表着什么,其实并不难猜测。
他心头有一个可怕;揣测呼之欲出。
如果真是这样;话,那么真相未免太残酷了!
殷老爷;手无法自抑地颤抖起来,心头;怒火节节攀升。
“外祖父,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