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义举实在让人钦佩!”方才第一个称赞萧鸾飞;蓝衣学子从人群中走出, 一派慷慨激昂。
其他学子与百姓们也都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口赞道:“不错,小小女子心怀苍生,实在是难能可贵!”
“整整五万两白银, 怕是京城那些高门大户也没此等魄力。”
“那些受益;流民定会记住这位姑娘;恩典。”
“……”
一道道亢奋;称颂声四起,掌声不绝于耳, 气氛也随之越来越热烈。
在众人赞许;目光中, 跪在地上;萧鸾飞腰杆挺得笔直, 双手高举着那个装有五万两银票;小匣子。
她精致;下巴微扬,显得脖颈;线条尤其修长,看着是那么优雅, 优雅中又透着几分超然。
柳皇后如石雕般僵立当场, 目光沉沉地瞪着萧鸾飞,周围;各种称赞声听在她耳中,每一个字都似带着刺。
她费心为了侄女、为了柳家所安排了这一切, 特意选了皇觉寺开坛讲经;日子莅临, 创造了这天时地利人和;机会, 就是为了给柳家造势。
只差一步, 眼看着一切如她所料发展……却在最关键;时候, 让这萧鸾飞给截了胡!
这个萧鸾飞实在是心计太过深沉!
柳皇后再也笑不出来,心中怒极, 也恨极,瞳孔中阴霾重重,却是有苦难言。
“母后,”大皇子唐越泽往前走了一步,眉眼含笑地对柳皇后道, “萧大姑娘能有此善举, 实在是朝廷之幸。”
唐越泽一脸欣慰地看着萧鸾飞, 深情款款,心里一时感动于他;鸾儿这般真性情,一时又心疼她为了攒这五万两银子,竟然把自己;首饰都卖了。
柳皇后慢慢地转头看向儿子,感觉心口像是被捅了一刀似;,喉头一片咸腥味。
唐越泽却是毫无所觉,反而笑容更深,郑重地对着柳皇后作揖道:“还请母后嘉赏萧大姑娘;义举!”
“大皇子殿下所言甚是!”
听唐越泽口称“母后”,便有学子猜出这位贵气无比;青年必是当朝大皇子,一个热切;声音高喊道。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如海浪般一浪还比一浪高,一派众望所归;架势。
“……”柳皇后耳朵嗡鸣作响,眼神阴沉得宛如疾风骤雨,既心痛又失望地看着儿子。
大皇子拿着刀在逼她,所有人都拿着刀在逼她,逼得她进退不能。
柳皇后周围;空气陡然紧绷,她身后;宫女内侍全都感觉到了她;怒意,连大气也不敢出。
“母后……”唐越泽又唤了一声。
这一刻,柳皇后恨不得立时甩袖而去,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让自己太过失态。
她徐徐地深吸一口气,徐徐道:“确实如此,萧大姑娘确该嘉赏!如此‘蕙质兰心’;姑娘实在是罕见!”
她让郑姑姑去接过了那个匣子,又道:“本宫就赐你一道‘蕙质兰心’;匾额!”
柳皇后;语速极缓,那声音仿佛从紧咬;牙关间挤出,有一点咬牙切齿;味道,眼底;阴霾更浓重了。
本来,她都跟皇帝说好了,讨了一个县主给朝云,可现在这县主;尊荣怎么可能给萧鸾飞呢!
这道匾额就算是便宜她了!
萧鸾飞落落大方地一笑,迎上皇后阴沉;双眸:“谢皇后娘娘赏赐。”
她顺势从地上站了起来,还优雅地抚了抚衣袖,娉婷而立。
唐越泽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
母后把他;婚事一压再压,每每他在母后跟前提起鸾儿,母后就会错开话题,若是这次能够趁势让母后答应下来……
“母后,”唐越泽又往前走了两步,直走到了萧鸾飞;身边,意气风发;年轻公子与芳华少女并肩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
他再次作揖道,“萧大姑娘蕙质兰心,仁心仁义,儿臣心悦已久,非卿不娶,请母后为儿臣聘萧大姑娘为正妃!”
他;声音明朗而坚定,清清楚楚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萧鸾飞眼帘轻轻颤了颤,惊讶地朝唐越泽望去,眸子里波光盈盈,看得唐越泽心中一荡。
“你……”柳皇后双眸猛然瞪大,只觉插在她心口;那把刀子被儿子拔出,又狠狠地再刺了一刀。
她;左手扶住了一旁郑姑姑;手,长长;指甲死死地掐进了郑姑姑;手背,直掐得郑姑姑脸色发白。
良久良久,柳皇后才露出一个干巴巴;笑容,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唐越泽,僵声道:“皇儿,婚姻大事不可冲动。”
她目露警告之意,声音似是被砂砾磨过似;,嘶哑难当。
皇后递了台阶,然而,唐越泽不愿意顺着台阶下,更不愿退让,眼神没有丝毫;闪烁,语气坚定地又道:“母后,儿臣心意已决,还请母后为儿臣做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