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也回了一笑:“改日殿下再来,我陪殿下喝几杯,殿下可莫要嫌弃我年纪小,酒量不济。”
听他语气中透着亲昵,唐越泽心下颇为受用:哎,萧烁还真是孩子呢,他这做姐夫的年长他几岁,自当护着他。
目光再看向留吁鹰,唐越泽的语气更强劲了一分:“请。”
留吁鹰深深地凝视着唐越泽,片刻,他放下了按在弯刀的手,终于动了脚步,随唐越泽一起往厅外去。
留吁鹰了,他的随阿屠自然也跟。
厅内的那些宾客们齐齐地舒了口气。
萧烁看着外头的留吁鹰唐越泽,一手又在背握了握,表情有些微妙。
真要去吗?
他其实觉得,这两位要是去了谢元帅府,大概、可能、也许……会被打的。
想归想,他脸的神情未变,低头示意萧烨留在这里招呼,他自己则跟了出去。
“殿下,留吁元帅,我送送两位。”
“请!”
萧烁三步两步追到了两人身边,得地为他们领路,笑容是一贯的温,仿佛方才与留吁鹰那一场火花四射的对峙根本没有生过。
外头风日丽,留吁鹰慢慢悠悠地往大口那边,下打量萧烁,豪爽地哈哈大笑:“大景有一句俗语,英雄出少年。”
“本帅一向欣赏有胆识的少年郎,小侯爷必当前途无量。”
“元帅误会了。”唐越泽隐约记得回与他说过,萧烨才是武安侯,莫非是忘了?
这么想着,他随口纠道,“袭爵的非萧烁,而是他的弟弟萧烨。”
“烨哥儿年岁还小,府里由烁哥儿撑着,倒也像模像样了。”
唐越泽一边说,一边往前,脸露出欣慰的表情,差把“姐夫兄”这四字写在了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留吁鹰回头往厅的方向望了一眼,挑了下浓黑的粗眉:“袭爵的是奶娃娃?”
“萧烁是庶子。”唐越泽简单地解释了两句,“大景律,唯有嫡子能承袭爵位。”
“哦?”留吁鹰轻笑了一声,又转过看向了左侧的萧烁,意味深长道,“倒是可惜了。”
萧烁笑而不语,目光偏移,原本不紧不慢的脚步停顿了一瞬,才继续往前。
谢公子说,这候,应该表现出一点不甘心。
留吁鹰饶有兴致的目光落在了萧烁半垂的眼睛,注视了片刻,笑了。
有趣。
“在我长狄,勇者为先。有能者居之。什么嫡庶之说,不过笑话而已。”留吁鹰随意地摸着虬髯胡,眼角还在留心萧烁,“一还没断奶的奶娃娃,承了爵位,又有何用?”
“元帅请。”萧烁再次做出请的手势,对于留吁鹰言,不置可否,轻微地抿了下薄唇,依然没有与留吁鹰对视。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侯府的外仪处。
“殿下,您的马。”
“还有……留吁元帅的马。”
侯府的小厮有些结巴地说着,将几匹高大的骏马牵了过来,马儿的嘶鸣声、马蹄声交错着响起。
阿屠立即接手了自己留吁鹰的两匹马,将唐越泽挡在他身,那两匹高大的骏马恰其分地横在了留吁鹰与唐越泽之间。
留吁鹰轻抚坐骑修长结实的脖颈,看似漫不经心地对身旁的萧烁笑问:“你甘心吗?”
“元帅想多了。”萧烁淡淡道。
留吁鹰哈哈笑出了声,感慨地叹道:“又有哪少年郎不想建功立业呢。”
这笑声引得唐越泽回头看了一眼,听阿屠道:“大皇子殿下的这匹马莫不是高丽马?”
“你倒是有几分眼光。”唐越泽点了点头。
留吁鹰往唐越泽那边瞥了瞥,笑过之,声音压低了几分:“可是,你再出色,这侯府爵位也轮不到你。”
“哪怕你用命去搏,得来了这功劳,也是属于这侯府,属于——”
“你那奶娃娃弟弟。”
“真是可怜啊。”留吁鹰最幽幽地长叹了口气,留意到萧烁置于身侧的手握了握,又瞥过少年略显紧绷的肩膀,锐利的鹰眸中闪过一道锋芒。
这少年终究年岁太小,没经过事。
虽有几分主见,还没学会掩饰,他游移的目光、那些不自觉的小动以及细微的表情无一不透露了他的不甘心。
他是一庶子,哪怕再出色,再努力,都比不一六岁的奶娃娃会投胎,是嫡母生的。
任何一有血性的男子又岂能甘心!
留吁鹰含笑看着萧烁,萧烁平静道:“武安侯府方经大变,今求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