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宁舒就和顾悦一块儿来武安侯府给萧燕飞添妆。
除添妆外,两个小姑娘还特意给萧燕飞带一匣子点心。
“看,鼎食记的一酥,刚出炉的。”宁舒乐呵呵地伸手在萧燕飞白嫩的面颊上轻轻地掐一把, “你这几天都没出门, 闷坏吧?”
嗯嗯嗯。萧燕飞点头如小鸡啄米:“这两天来的人。”
这几天萧燕飞在侯府也没闲着, 接待一波又一波的人,各府的姑娘打着给她添妆的名义来看她, 有人是萧家的亲朋故交, 有人是从前说过几句话,更的人是有过一面之缘。
这会儿个个都像是闺中密友似的,亲亲热热地过来给她添妆, 簪子, 镯子,发钗,珠花什么的,她收有满满一匣子。
恍惚间, 萧燕飞觉得自己是万人迷。
顾悦打开匣子,从中拈块犹带热的一酥塞到萧燕飞的嘴里,那满含同情的表情似在说, 燕燕,真是辛苦你。
宁舒笑道:“我知道前两天人, 特意和悦悦一起挑今天来,聪不聪明?”
说着, 她忍不住笑出来, 笑声似银铃般清脆,得意洋洋的。
“聪明!”萧燕飞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你最聪明、最机灵!”
两人小姑娘笑作一团,咯咯笑个不停。
窗外,微风拂过庭院里的一小片竹林以及姹紫嫣红的秋菊,挟着淡淡的花木芬芳进屋,也吹起被萧燕飞随手放在桌上的一叠绢纸,其中一张被风吹起来。
顾悦的反应极快,空闲的啪的一,按住那叠绢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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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舒很顺手地取匣盖当镇纸,压住那叠差点被风吹走的绢纸,眼角随意地瞥一眼。
绢纸上满满当当地写满字,还有一注释,一看那娟秀的字迹就是出自萧燕飞的手笔。
宁舒拿起其中一张绢纸,慢悠悠地念道:“设皇子座于殿东,西;设妃座于……”*
“设妃座于西,东。”萧燕飞条件反射地答道。
宁舒:“……”
她又默默地放那张绢纸,看看剩的几张绢纸,一脸复杂地往萧燕飞的肩上拍拍,带着点同情地叹道:“背好久吧?”
确实好久。萧燕飞默默地比三根手指。
大婚的仪程复杂,她几遍都有没有懂,就干脆让内廷司的嬷嬷们全都写来,死记硬背。
她可是能背出人体的两百零六块骨头的医学生,这么几张纸是小意思,麻烦就在于这古实在是拗又繁琐,她花三天好不容易才倒背如流。
宁舒看着萧燕飞的眼神愈发同情。
她是宗室郡主,自小耳濡目染,这皇家的规矩还是熟的,确实又繁又杂。
“放心吧。”宁舒又拍拍萧燕飞的肩膀,“当天会有内廷司的嬷嬷全程跟着你,提醒你的,她比你还怕你弄错。”
子大婚乃国之大事,不容有任何的差错,礼部与宗人府肯定会考虑得面面俱到。
萧燕飞愉快地点点头:“阿池也是这么说的。”
不过就是背上几天而已。
这是她和他的婚礼,她自然也希望一切能顺顺利利,能不错,就不错。
宁舒又拿起一张绢纸往看看,又念道:“子于仪门马,子妃弟以揖礼相迎。”*
“咦?不是应该行跪礼吗?这是改吗?”
萧燕飞便凑过去看一眼,肯定地点头道:“改!”
她刚开始背的时候,那四个教养嬷嬷就又被宗人府叫回去,回来后,就改许仪程。
她第一遍看大婚的仪程时是随便扫一遍,知道她得不停的又是跪,又是磕头。等改过后,仪程精炼不少,那跪磕头几乎给删个七七八八。
宁舒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转,也品出味道。
她还说什么,海棠匆匆进来,禀说:“姑娘,礼部来人。”
“一定是来册封授宝的。”宁舒笑眯眯地说道,“燕燕,我扶你出去吧。”
萧燕飞一身沉重的大礼服,行动实在是有不方便,宁舒和顾悦干脆搭把手,扶着她出去。
来宣旨的人是礼部左侍郎,正堂已经设好香案。
“黄大人。”
“萧二姑娘,臣是宣旨的。”黄侍郎笑呵呵地着萧燕飞拱拱手,“子殿说,您不跪。”
到子说这话时的理当然,黄侍郎心里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