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冉冉升起, 一金色的帅旗迎着灿烂的晨晖,肆意飘扬。
顾非池定定地注视着前意气风发的谢无端,这一瞬,仿佛到谢家出事前的那个谢无端。
他抬手, 轻轻地掸去了谢无端肩头的尘土。
“表哥, 我还记得二岁时, 爹爹让我来北境历练,有一个晚, 你带着我偷偷下了兰峪关, 我们两个骑着马,跑到了乌寰山脚。”
“那时,你指着乌寰山告诉我说, 有朝一日, 你要拿下长狄,完成祖辈未完成的夙愿。”
当时,他们两个还差点被巡逻的北狄军发现,小翼翼地借着地势藏了半个晚, 才灰头土脸地回了兰峪关。
起这段年少时的往事,谢无端不由笑了:“我们回去后,被爹爹罚了二军棍, 后来还被送去了西南的阳焱军,隐姓埋名, 当了一年的士兵。”
这些事他又怎么会忘记。
一旁的风吟听得目瞪口呆。
他是三年前才跟在公子身边的,他所认识的公子从来是温雅如玉, 算无遗策, 岳峙渊渟,他简直不敢象他的公子还有那种年少轻狂的时候。
“当时, 姑父训了我们一通,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顾非池微微地笑。
谢默说,他们将者,不可畏战怯战,但不可铤而走险。
顾非池盯着谢无端温润的眸,一字一句道:“表哥,你活着,比打下北狄重要。”
说着,他转头向了风吟,叮嘱道:“你,盯着你家公子。”
风吟这才慢一拍地回过神来,郑重地抱拳道:“是,太子爷。”
谢无端莞尔失笑,白皙的皮肤在旭日的光辉下透着润莹的光泽,神色矜贵清雅,让顿生珠玉在侧之感。
“阿池,你放。”谢无端温声允诺道,“我会平安回京的。”
他答应阿池的,就会做到!
谢无端翻身了马,洒脱地策马走了。
两人带出来将士也全都跟随谢无端离了,踏起一片纷纷扬扬的尘雾。
顾非池站在原地目送谢无端离。
他会在大景,成表哥的后盾,就像是他们年少时一起在战场成彼的后背。
凛冽的寒风卷起地的尘沙,旭日在这片戈壁石山镀一层淡淡的光晕,平添几萧索。
直到不到谢无端的身影,顾非池才驱马转过了身,带着铎辰锋和一千多的精锐骑兵一路往南。
花了整整一天一夜后,他们在一个黎明时,才又回到了乌寰山城。
怡亲王在北城门的城墙远远地望着渐行渐近的身影,不等顾非池靠近,他已下令城门相迎。
他匆匆从城墙走了下来,下下地打量着风尘仆仆的顾非池,一脸慈爱地笑道:“阿池,你回来了。”
从谢无端带人追出去,已过去三天了,除了当天又调拨了万人出城,让人把留吁鹰带走,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回来。
怡亲王担前方的军情,每天都城墙等着,盼着。
见顾非池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只形容间透着些疲惫,身有些血和泥污外,着也没有受什么伤,怡亲王悬了好些天的终于尘埃落定。
“王爷。”顾非池提了提缰绳,放缓了马速,打了声招呼。
怡亲王很快就注意到了他后方的一匹棕马捆着一个受伤的狄人,不免多了一,对方右臂的伤口被胡乱地用绷带扎了几圈,刺目的鲜血彻底将绷带渗透。
“这是俘虏吗?”怡亲王指了指马背的狄人随口了一句。
顾非池淡淡地答道:“这是北狄王铎辰锋。”
什么?怡亲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脱口而出:“北狄王?!”
这一下,怡亲王彻底惊住了,刻内惊喜大于震惊。
北狄是在前朝崛起的,百余年来,都是北方诸国的霸主,是诸国中领土最广袤、民风也最彪悍的一个国家。
阿池他们生擒了北狄王铎辰锋?
怡亲王忍不住又去被绑在马背的铎辰锋,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五官明显比他们景人深刻的男子在马背一动不动,四肢垂落,一言不发,像是所有的精神气都被夺走一般。
这就是长狄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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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亲王犹觉得有几不敢置信,热血沸腾。
有了这两个孩子齐协力,也许当年太|祖的宏愿真的可实现!
怡亲王的睛明亮异常,又了后方的来个骑兵,道:“无端呢?”
顾非池微微地笑:“谢元帅率军,征伐北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