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做成了。
还有个县,因为距离文饶县近,干脆买他们那的羊皮,开始做羊皮帽子,羊皮靴子。
另一个县有样学样,买来羊毛,知府大人还教会洗羊毛,翻晒羊毛,甚至做了羊毛的手套跟羊毛大衣,说是十分暖和,等售卖起来,也是极好的。
人家这些县发展营生的时候,自家田地也是顾着的。
所以他们慌啊!
知县天天愁到掉头发。
本以为还有个农业县跟他们一样,都把重点放在种田那上面了,会是同病相怜,没想到知县过去一瞧。
人家是没发展其他经济,偷摸把水渠修了!
现在人家田地挑水种田,根本不用跑太远!很近的距离里,还挖了蓄水池,蓄水池里竟然还养鱼!
好在知县帮他们揽了这运输的活计,算是挽回点面子。
否则等年底的时候,其他十几个县各显神通,那他们怎么办?
放在其他地方,他们的政绩或许还算可以,但在灌江府?真的不行!
整个灌江府卷起来的效果很是明显。
那些过来买卖货物的商贩们的夸赞都是一点点辛苦做出来的。
各地百姓同样觉得忙碌,但如今的忙碌跟之前的忙碌不同,以前忙是给地主赚大房子,现在则给自己赚衣食住行。
而且灌江府的百姓们,心里渐渐知道了个道理,不事生产的人,是没资格大肆享受的。
灌江府,是他们的灌江府,是他们一点点修水渠,是他们种庄稼,是他们养殖。
这一切的改变,最应该感谢自己!
不过他们偷偷感谢一下知府大人,这总可以吧?
如果再有试图欺压他们的乡绅出来,灌江府百姓是不会那么轻易屈服的。
他们本身就能组织起来,反抗对方的暴行。
如今的组织,目的会更明确,也会更团结,因为他们已经有过一次的经验!
等送牧草盐巴的车队回到灌江府,纪炀那边也得到消息,如今潞州,凉西州,灌江府,几次商路走下来,已经十分通畅。
各方的物产也在这当中交流,沿途的治安也被三个地方联手控制,更方便交流。
纪炀甚至还看到潞州扶江县送过来的香粉,没想到用这种方式重逢。
而灌江府优质盐巴牧草羊肉,同样随着商队去往其他地方。
从三月开始写信筹备,如今八月十五,灌江府布政使看着账簿,几乎笑得合不拢嘴。
谁说偏远的地方一定会穷?
谁说这里荒凉没钱?
不说本地田税养活当地驻军没一点压力。
再有关外市场,关内交易。
如此大笔进账,已经能窥探到灌江府以后的繁华之景。
但布政使跟当初玉县丞想的一样,纪炀很能挣钱,但也很能花钱,投到基础建设的银钱数不胜数。
更别说还有边关极吃钱的城墙。
那城墙就跟吞金兽一般。
布政使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城墙的作用,更知道因为陛下同意关市税全都修城墙用,在汴京强压着宗室们点头。
如今宗室们换着法地找皇上跟皇子的麻烦,还说皇子需要陪读,准备送自己孩子进宫。
气得皇上两日未早朝,有人说皇上都被气病了。
可第三日瞧着,圣人他精神还不错。
布政使能在这种节骨眼上被派过来辅佐纪炀,人肯定差不到哪去,身后的势力也让他对汴京局势十分了解。
他现在只希望,说皇上生病的消息是假的。
再过几年,再过几年,承平国这个坎就能过去。
布政使都知道的事,纪炀自然也知道了。
不管是林家那边的信,还是好友们送来的消息,都说了陛下被宗室责问是不是不顾祖宗礼法。
在现代人,乃至为国为民的朝臣看来,关市税用来修城墙是再好不过的。
但立场这东西,实在难说。
更别说挪动关市税,确实违背礼法,动摇祖宗礼法,就是动摇这一切的制度。
只要上升到这个地步,更会动摇皇室根本。
这也是他们出奇愤怒,皇帝也只能硬抗的原因。
这就像一个游戏,游戏提前制定好几条规则。
如果有人跳出来要改其中一条规定,那是不是其他人也可以不尊重规则,随意更改?
牵一发动全身,等大家都吵吵嚷嚷要改的时候,游戏也不就是那个游戏了。
身为游戏内的皇上,即使他是掌权人,但他也是游戏的一部分,那些宗室更是条条框框下的受益者,自然拼命维护。
这些事并未牵扯到他。
因为皇上已经一力挡下,最明显的就是,在宗室支持下,如今的汴京文报上,暗喻皇上的文章也不少。
好在纪炀的汴京趣闻也不是吃素的,再有林大学士这种背后偷偷拿着放大镜给稿子,皇子也在写稿投递。
如此,就注定不会让那群人完全掌握话语权。
纪炀能看出,汴京的争斗比前些年复杂了许多。
这种情况,只能有一个原因。
皇上的病是真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