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西洲觉得他应该再多买点粮食。
不为别的,姜萱难得主动亲他一回,亲得他心花怒放,破天荒地出去帮忙洗菜。
两人蹲在水龙头跟前,肩挨着肩,看起来很亲密。
姜萱和他翻旧账,故意道:“你见过哪家的男人出来洗菜做饭的?现在不觉得丢人了?”
“……你怎么这么记仇?”
“我就是记仇了!”姜萱伸直手指,给他看自己的手,十指纤纤如葱根,原本手心没有一丝干活的痕迹,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也有些粗糙了。
郑西洲愣了一下。
姜萱说:“你看看,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任何活计,现在才做了几天的家务事,手心就变糙了……”
郑西洲摸摸她的手,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他真没想到这个富家大小姐这般娇气,从前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难道家里有下人丫鬟伺候?
现在是新社会,大地主和资本家早就遭殃了,还有哪户人家敢用得起佣人?
郑西洲瞥了她一眼,瞅着那双眼睛躲躲闪闪,没好气道:“你故意和我装可怜呢?又想哄着我帮你洗菜了?”
姜萱没否认,拽紧他衣袖,软声撒娇:“那你帮不帮啊?”
郑西洲:……
郑西洲眼睛微眯,“想让我干活是吧?你拿什么换?”
姜萱凑到他耳边,“每天晚上亲你一口。”
她眼里带着笑,眉眼秾丽又清澈,这会完全不排斥他,甚至隐隐有些依赖。
郑西洲简直喜欢死了她这副模样。
他喉结滚动,抓紧姜萱的手,“行!我帮你洗!”
姜萱大获全胜,美滋滋地去切土豆块,切粉条,下锅炒菜。
吃完饭,回到床上午睡休息,屋门敞开,凉爽的风从外面吹了进来。
郑西洲坐在床前,不顾她的抵抗,压着人疯狂夺吻,衣领都被拉了下来,男人的手在肩胛骨一寸一寸地摸过去,甚至解开了两颗衣扣。
姜萱微微发抖,眼光迷离,身躯温软,控制不住害怕,用力抓紧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够、够了吧?”她及时开口。
亲亲抱抱没什么,姜萱能接受,但更过分的,就没法纵容他了。
郑西洲抬起脑袋,眼神克制,声线低沉沙哑,“姜萱,你跟我领证,我们结婚。”
“我去写结婚申请,我们去照相馆拍照,拍两张结婚照……”
他尝试继续解衣扣。
姜萱红着脸制止:“我还不能结婚。”
“为什么不能?你不愿意?”他狠狠咬了她一口。
姜萱疼得抽他脑袋,“我才十九岁,没有达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啊!”
“谁说没有?十八岁就能领证了。”
姜萱目瞪口呆。
不是二十岁才能领证吗?这个年代的婚姻法是不是哪里错了?
还是说建国初期规定十八岁就能领证结婚,后来才改成二十岁的?
郑西洲以为她不信,捧着她的脸,认真道:“你是不是记错了?女生满了十八岁就能结婚。我现在写结婚申请,交给组织审批,可能要等一个星期才能批下来,到时候我们一块去领证。我会想办法凑齐三转一响,酒席会办的低调些……”
姜萱摇头拒绝:“不行,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和我领证?你怕什么?”他耐心诱哄。
姜萱看着这只妄图骗她结婚的大尾巴狼,咬唇说:“我觉得,你要再等等,我从来没有想那么远,更不敢结婚。”
她最多是喜欢,但这些喜欢,不足以让她义无反顾地跟着郑西洲踏入婚姻。
……
自从姜萱拒绝他的结婚请求,郑西洲天天阴着脸,一边冷酷地给她搬粮食,一边趁着天黑,偷偷潜进房间,摁着她狠狠亲一回。
姜萱打又打不过,拒绝也拒绝不了,只能被迫当一个抱枕,还是能随便亲的那种。
在邮局上班也很顺利。
这天下午,姜萱坐在座位上,眼睁睁看着另一个窗口的老大姐提前偷溜了……
姜萱震惊,下意识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刚好四点整,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其他同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
谁家都有急事,要么是忙着早点回家给孩子做饭,要么是赶着去粮店副食品店买东西,反正临近下班时间,邮局几乎没人,大家都是闲坐着,提前偷溜也是常有的事。
但姜萱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有人提前下班呢。
徐玲玲低头认真织毛衣。
姜萱敲了敲她的桌子,悄声问:“我也能提前走吗?我有事。”
“什么事?”徐玲玲问。
“我想去粮店。”正好这会粮店的工作人员没下班,她也能去看看。
徐玲玲眨眼示意,“快去,我在这守着呢,到了点我再下班。”
姜萱闻言,连忙收拾东西,给抽屉挂上锁,顶着叶萍同志和其他妇女的眼神,低着头脚底抹油溜了。
现在还早,姜萱手里也没带粮本和副食本,索性直接回家取本本,顺路去了趟书店。
她想买一本菜谱,研究研究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