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 今汐被沈平川的“夺命闹钟”给弄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坐在了梳妆台前。
沈平川拧了洗脸帕给她一阵使劲儿揉搓,然后各种护肤乳防晒霜,往她脸上一层一层地捯饬。
今汐的呵欠一个接着一个呵欠, 她望着窗外微亮的天空,崩溃地喊着:“没睡醒啊!啊啊啊!”
沈平川弄完脸,又拿起梳子给她梳小辫儿:“老沈去湖边钓鱼了,咱们收拾收拾, 也过去。”
“钓什么鱼啊, 你又不会。”
“钓鱼不是重点, 我问过经理, 每天早上六点半, 营区的那帮小子们的负重晨跑会经过湖区。”
今汐立刻精神抖擞了:“哥, 快, 快给我梳个蜈蚣辫儿,还有裙子, 我要穿那条红裙子。”
“你这毛燥燥的头发...”
“哎,来不及了, 算了别梳了,你出去我换衣服。”
......
兄妹俩收拾妥当以后,拎着鱼竿,拿着鱼箱, 朝着湖区走去。
灰蒙蒙的天空隐隐泛出肚白, 日出东方, 山隘被镀上了一层灿灿的金边。
晨风微凉,湖畔荡着层层涟漪。
沈石山坐在小凳子上,身前搁着两根鱼竿,回头见兄妹过来,叮嘱道:“昨晚下了雨,路滑,沈平川你看着妹妹,别摔跤。”
沈平川牵着今汐,小心翼翼地跳下了湿滑的青草。
今汐低头望着沈石山桶里的几条大鱼:“哇,这么多了!”
“是啊,今天回去给你俩做全鱼宴。”
“好哎!”
沈平川将野餐布铺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让今汐坐上去。
“来,摆个妖艳贱货的造型,迷死你饥渴的薄延学长。”
“妖艳贱货是什么造型。”
沈平川给她撩了撩裙摆,露出了一截白皙交叠的小猪蹄子,然后将鬓间的碎发丝挽到耳后,还把墨镜给她戴上了。
见她嘴唇干干的,沈平川又从她的书包里摸出了口红,捏着她的下颌给她胡乱地画上。
今汐很怀疑沈平川的技术:“你会不会啊?”
“废话,你哥有什么不会的。”
“哥,这会不会太装了”
“相信你哥,都快一个多月没见了,给他留个美美的好印象。”
“你真懂。”
今汐按照沈平川的话,坐在毯子上凹了半个多小时的造型,说好的晨跑训练的队员们半个鬼影都没见着。
今汐等待着,时而理理自己的头发,时而撩撩裙摆,满心焦灼。
七点半了,还是没见人影。
“哥,我胳膊酸了。”
“再坚持坚持。”
沈石山回头看了兄妹俩一眼,女儿坐在毯子上风情万种地凹造型,儿子撑遮阳伞,像狗一样蹲在草地上。
他总觉得兄妹俩酝酿着什么阴谋。
这两兄妹自小到大都是这样,感情太好,很多事情商商量量地做了便绕过了他这个当父亲的。
早上八点,日头高照,今汐表情都僵硬了,眯着眼睛看了沈平川一眼:“说好的人呢。”
沈平川不解地说:“奇了怪,经理说他们每天都来的。”
今汐站起身拍了拍裙子:“就不该信你,我陪沈叔叔钓鱼去。”
沈石山耐心地给今汐勾好了诱饵,教她洒钩,收线。
“慢一点,河边湿.滑,别摔着了。”
今汐乖乖地站在湖边,握着鱼竿,专心致志地看着浮漂,全然不设防身边的沈平川一个甩线,线挂在了树上,鱼钩飘飘荡荡地居然勾在了今汐的后衣领上。
“沈平川!”
“哎呀不好意思,失误失误!”
“你别扯了!哎,裙子都坏了!”
“不是我要扯,线缠在树上了!”
沈石山瞪了沈平川一眼,嫌弃地说:“毛手毛脚,快给你妹妹解开。”
沈平川赶紧跑到树下,拉扯这树枝,想把鱼线扯下来:“不行,缠住了,小屁妹,你过来,过来转个圈,把线解开。”
今汐的衣领整个都被勾了起来,她只能乖乖地按照沈平川的指挥,傻了吧唧转了几个圈:“行不行啊。”
“再往左边一点,不对,是右边,右边走一点。”
“到底哪边啊。”
“你脱了算了。”
“脱你妹啊!”
就在俩人手忙脚乱之际,只听一声尖锐的哨响。
不远处的小径边,迷彩装的队伍步履整齐地跑了过来。
每个人身上背着负重的沙袋,小跑着路过了湖区。
“我去,早不来晚不来...”
沈平川话音未落,今汐转身想跑,却不想又被鱼钩给猛地勾了回来,连带着树上哗啦啦地掉着叶片。
人群中,薄延渐渐停下了脚步,望向湖边的女孩。
鸭舌帽将他的眼睛笼入深邃的阴影中。
女孩肌肤白皙如雪,只是脸颊因为着急泛着自然的酡红,衣领被鱼钩挂着,满脸狼狈地躲在沈平川身后。
沈平川还在拉扯鱼线,看见薄延,尴尬地笑了笑,冲他挥手。
薄延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的臆想症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