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过,真传出去,只怕这禁足就要从抄经期间,延长到不知猴年马月了。
然而昭妃却十分放心地让二人抄经,甚至说出了‘她们不会传出去’话,可见在这件事上对她们相信,那俩人答应得战战兢兢,却不像是得了信任,反而是屠刀悬颈一样。
这主主仆仆,倒是奇怪得紧。
娜仁摸摸下巴,决定不去难为自己小脑瓜与这辈子还好好一头乌黑长发,与昭妃说了半日话,又道:“你这景阳宫地气冷,一禁足更是清冷,我那有仿古方制成一料‘南朝遗梦’,回头与你一匣,早起焚上,祛一祛殿内湿冷之气,也不凄清了。”
“吾道不孤,吾自不孤。”昭妃捻着念珠,微微笑道。
虽如此说,她也认认真真地道了谢,只道:“如今我禁足,是没法子事儿,等来年春日,你再制香,我必与你做牛做马,谢你今日……”
她嘴唇轻动呢喃着什么,然而即使以娜仁耳力,也分不清到底是‘一香之恩’还是‘来见之情’,或者说她其实本就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口中滚了一滚,眉眼间微微透出几分笑意,极真挚地注视着娜仁。
最后,她合掌,念了声“福生无量天尊。”
鄂嬷嬷与鹣鲽手一抖,仿佛手中毛笔烫手,然而腕子却稳得很,下意识地控制着力道,没叫墨点子溅到纸上。
在她们身边监工春嬷嬷见了她们这一手‘手上功夫’,轻哼一声,满脸不屑。
二人屈辱地低头抄经。
忍辱负重!
鄂嬷嬷眼含一汪热泪,愤愤奋笔疾书。
然而情绪再乱,笔下字却规整极了,一个个规整楷书小字,笔脚都没有分毫凌乱。
娜仁走时昭妃亲送她至宫门处,娜仁向昭妃摆摆手,道:“天儿冷,你回去吧。若是用度上有什么不及时,你只管打发人去告诉我就是了。”
她是故意这样说与侍卫们知道。昭妃知道她用意,微微一笑,如冰雪初融一般,轻轻点头:“去吧,看这天色,怕是要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