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亲王府,重要吗?
只要当下,八阿哥待她一心,便足够了。
听了不少风言风语的八福晋对此很看得开。
包括这会在娜仁这,听着太子妃用婉转的言语告诫她如今京师中的风言风语不大好听,叫她谨慎些行事。她也毫不避讳地回视太子妃,挺直的腰背彰显着她的傲气,神情自矜,“有劳太子妃提醒,我记住了。”
记住了,会不会做便是两说了。
太子妃心中对此明了,暗叹一声,不再与她言语,只转过头笑与三福晋道:“难得今儿个慧娘娘大妆见见咱们,倒是咱们的福分了。”
说的是娜仁素日懒于粉黛,梳妆速度较之宫中寻常女子快上许多,今日却迟迟未曾出来。
三福晋常随着佛拉娜过来,对娜仁的作息倒是有些了解,这会听到太子妃的话,恍惚回神,定了定神,笑着道:“这个月份,只怕慧娘娘还睡午觉呢,一觉醒来,这会子发髻松散了,少不得要细细理妆。”
太子妃闻言轻轻一笑,未等她启唇说什么,便听间外头一阵脚步声,忙转头透过西偏殿的东窗向外一看,便见娜仁在三四个宫人的簇拥下款款踱步而来,姿态并不是十分刻板的端方,优雅中透着随意,唇边含着温和的笑,叫人见了,心中逐渐安定平静。
这是一个多奇妙的人啊。
已经在皇宫中生活几年的太子妃一面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起身,一面在心中想到。
在宫中长大,却能活得这样潇洒欢喜,这背后,又有多少人小心翼翼地保护,她又花了多少心思,来维持这一份洒脱与不在意呢?
太子妃微微垂眸,偏殿内遍地铺着藏蓝地毡,油绿色的万年青图纹点缀着深暗的颜色,带来盎然的生机。这偏殿内布置并不算十分奢华,甚至比不上毓庆宫太子用来会亲近友客的偏厅,实在不似后宫之首宫中用来受后妃之礼、接待客人的偏殿。
但奇怪的是,凡是进来的人,便会感到莫名的威严氛围,叫再桀骜张扬之人都不敢在此放肆。
片刻的静默过后,娜仁的走入打破了这样的安静,听她话音里带着笑,问:“你们今日怎么这样默契,竟然全都来了。”
“给慧娘娘请安。”众人齐齐见了礼,娜仁摆手叫她们起来,太子妃笑着道:“大家倒是没有约过,我只叫了三弟妹与四弟妹过来,想讨您的好茶喝,未成想尚未坐一会,大嫂与五弟妹、七弟妹、八弟妹便都来了,竟算是不约而同了。”
娜仁听了轻笑,又道:“你们来得可算是巧了,我新得了些明前龙井春茶,这是头茬,还没赐到各处去,你们现在我这尝个鲜吧。”
八福晋道:“汗阿玛真是疼娘娘,这明前龙井头茬进贡不过六两,汗阿玛自己留了三两,余的都送到娘娘这来了。”
疼……好吧。
娜仁维持着自己的笑,却没搭八福晋这话。
还是大福晋轻声细语地道:“娘娘素来更爱大红袍而不是明前龙井,不过头茬的新鲜,喝了一冬旧茶,猛地一品这春茶,想来还别有一分新鲜滋味。”
“数你会说话,也会品茶,等会尝尝,若是喜欢便带一点子回去,倒是不多,如你所言,喝个新鲜吧。”娜仁道:“我是不大爱喝龙井的,便便宜你了。”
大福晋听了,也不推辞,只笑吟吟地起身谢恩,又道:“安欢也喜欢这龙井茶,回头该叫她来给您磕头谢恩才是。”
娜仁故意道:“别是为了从我这多讨些茶叶吧?她能喝多少?偏是你在这里偷作怪。”
大福晋垂头轻笑,瞧着羞赧,其实淡定极了。
皇贵妃与大福晋关系不错几乎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了,太子妃见二人说笑,心中略一思忖,笑着开口:“皇子们将要封爵,出宫开府,这在宫里是传遍了的。今儿晌午,我还听太子爷说,要到宫外琉璃厂寻些新鲜东西做礼,否则届时安家暖房的新宴吃着也不安心。”
见大福晋在她开口后便闭口不言,淡笑着坐定,太子妃心中叹息一声。
其实若不是太子与大阿哥立场不和,她与大福晋的性情本是相投的。
可惜……嫁了人,为人妻子,有些事情便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意行事,要虑的事情极多,便是她……这几年也觉着有些累了。
但太子妃哪能说累呢?太子都不累,她便也不能累。
不然便是拖了太子的后腿。
娜仁笑着听她说话,其实这些福晋过来,多少是对自家爷们封什么爵位、分府邸在什么地方,心里没数。
母妃位高的,还能从康熙那边知道些,但她们也不好细问,怕惹了恼怒;母妃位份不显或是在母妃跟前不得脸的,自然是只能从娜仁这边探听。
毕竟皇贵妃是宫里出了名的脸面软和好说话,待晚辈和煦不拿大,又深受万岁爷信任,万岁爷有什么事也多半会与皇贵妃说,不会瞒着。
那么娜仁这边,便成了她们探听消息的最好途径。
太子妃八成是来凑热闹的,三福晋和四福晋与她各有所图,素日又走得近,说话的时候一拍即合,便约着过来了。
娜仁心里这样揣测,事实也是**不离十。
至于剩下的那些,娜仁没多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