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是她的男人、是她的未婚夫、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爱她……这些话并不是凭嘴说说而已。
厉爵言知道, 他的姑娘虽然总是爱犯傻,但是却并不笨,要不然也不会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能把雅思考出合格分来。
所以他需要将自己所说出的那些谎言全部变现。
要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对她好。
那时候是清晨,在别墅内的帮佣管家被他支走之时,他并未感觉到自己的决定有什么不妥。
因为他虽然从不在意外人怎么看自己, 可是她的姑娘在意这些啊!有那些明亮晃眼的电灯泡在, 他还怎么和姑娘搞好关系?
然而在自我介绍完自己的身份之后, 他对上对面明亮的眼眸。
只听姑娘说:“我饿了。”
厉爵言愣了几秒, 就听对面又道:“家里有食材吗?”
一句话硬生生遏制住了他摸向桌面, 想要给助理打电话送点早餐过来的手。
他笑了笑, “有,我给你做饭吃。”
潜意识里, 姜娆觉得男人说的话一点都不可信。
他身穿一身合体西装,怎么看都与厨房沾不上半点联系。
可是半小时后, 当她从浴室出来, 踱步循着香味走至楼下客厅时, 才知道不能以貌取人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只见半开放厨房当中, 男人的白衬衣袖子均被挽至了胳膊中央。
他一手拿着筷子在煎锅中为薄饼翻面, 另一只手拎着木勺在侧旁炉灶的锅中搅拌。
似是察觉到她的注意, 男人回过头来, 恰与她对视。
只是她那做了坏事被逮住的窘迫还没有完全呈一片绯红具现于脸颊, 就听他开了口道:“宝贝, 来尝尝咸淡。”
她的脸颊因此而更红。
他却继续喊,还腾出一只手向前招了招, “宝贝?”
见她仍旧一动不动,他眸色微沉。须臾,沉下的那片阴霾不知为何而散去,他的唇角缓缓牵动,“乖?小可爱?小……”
逗趣的称呼还没叫到三个,果不其然,就被她打断,“你以前就是这么叫我的吗?”
“不是。”
姜娆松了口气,“我就说……那你别这么叫我了,就按照之前的叫法叫就好了。你这样的话显得好肉麻,我不习惯的。可以吗?”
她这话说的有些忐忑。
他对她看起来很有耐心,可是莫名的,她的第六感提醒着她,她似乎应该怕他才对。
而且他刚刚拉下脸的样子虽然就那么一瞬,可她还是顺利捕捉到了。
他应该不是多么好脾气的人,她想。
但是一切仿佛全都是她毫无来源的猜想,他不仅没有因为这话而生气,反而在怔了数秒之后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可以啊,心肝儿。”
“我以前叫你心肝。”
我第一次见,就注定住在我心里的心肝小宝贝。
他这话说的认真,染笑的眉眼间没有一丝玩笑神色在内。
姜娆不信他的话,却也不敢再让他换一个称呼了。
谁知道下一个称呼他会叫的有多么的过分。
她只能闷着声低低点了点头。
这样子明显是在害羞。
厉爵言见过她倔强的样子,见过她顽强反抗的样子,见过她柔弱无力苦苦哀求的样子,更甚至于那些黄暴的场面,他也在梦魇中窥见过一般。
千百种样子,他独爱看她害羞的样子。
每看一次,他的心脏就似乎像是想要撞破胸膛般跳动个不停。
索性食物的准备工作以及需要进行复杂操作的步骤早已在她洗漱的时候被完成,这时候仅剩个收尾工作。
转过头去,他便将熬有米粥那边的燃气熄灭,只等盛好米粥,侧旁电饼铛内的葱油饼也就可以出锅了。
只是第一碗粥刚被盛出来,侧旁就伸出一双手将粥碗端走。
“我帮你端。”
目光早在那双手出现在他视线范围时,便被他对向了那双手的主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对视就看了多久。
只是在灼热的蒸汽自锅中缓缓飘向手边的同时,也有一缕似乎飘错方向进了他的心里。
粥碗很小,比他的拳头大不上多少。
他盛粥盛的并不算满,她完全可以端得动。
估量好了这些,他的唇角不自觉抿起,难得不那么霸道一次,“好。”
他没有再叫那令人感到不自在的称呼,姜娆松了口气,也冲他露出了个笑脸。
两人终于坐下。
姜娆早已饿的不行,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在他落座之后,才用汤匙轻轻刮去碗内顶层漂浮的粥油,接着舀起一口放入口中。
粥熬的很绵密,进入胃中便令人感到舒适,可当她准备舀下一勺时,才发现男人并没有动,而是一直盯着她看。
那目光并不含侵犯性,姜娆踌躇了一下,没有停止自己喝粥的动作,但是却开了口道:“厉爵言,你也吃啊。”
听到她连名带姓的叫自己时,厉爵言心中的热切微微有一丝退却。
但是听到她的后半句话,他登时就笑得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