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面色苍白,没有表情,不是冰冷,仅仅是没有表情,五官俊秀非常,头发用发带高高挽起。
穿着一身老气的灰布麻衣,坐得笔直。他没有行李,只背了一柄剑,剑身用布包了起来,露出黑铁剑柄。
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纪心言看得呆了,忘了吃饭。
韩厉注意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少年似有所感,抬头扫了他们一眼,眼神中毫无波澜,仿佛在看一个东西。
纪心言赶紧收回视线,只听韩厉问:“杏花姑娘遇到熟人了?”
“没有啊。”纪心言快速道,“不认识”。
韩厉笑道:“一般这样的回答,实际就是认识。”
纪心言憋了下,说:“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多看两眼。”
韩厉挑眉,打趣道:“原来杏花姑娘还有这种爱好。”
纪心言讪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喜欢就上去聊几句。”原野搭腔,唯恐天下不乱。
纪心言一本正经道:“那怎么行?我是来协助大人破案的,当然要专心办正事。”
说话间,那少年已将一壶茶水饮尽,用油纸包起烧饼,离开了茶棚,朝着东边那条岔路行去。
纪心言低头小口咬着烧饼,心中翻江倒海。
男主角江泯之,不及弱冠之龄,身形瘦削单薄,五官苍白俊美,使得一手快剑,轻易不出鞘,出鞘必见血。平日使用右手,实际却是个左撇子,左手仅在出剑时才用,因此后背的剑柄指向左。
“左手剑,快如电,一招就死”。
他怎么出现在这儿了?纪心言搜肠刮肚回忆剧情。
里,石主簿一案是开篇,韩厉调查并抓住许老三后,得知血书案有真有假。他以此为据,将之前五起案子合并分类,最终确定只有两起是真正凶犯所为。
一起是丹阳省章浦县司务李秉冒,第二起是临淮省淮安知府赵至衍。
第一起由于死者官职小,风评差,只在当地引起小波浪。
赵至衍却是一城之主,从四品知府,而且是从都察院调过去的。
淮安城又是临淮省会,重要大城,四方往来枢要之地。
如此重要的城池,城主却在府衙院中,被人一剑穿心杀了。凶手还嚣张地留下血书字证。
临淮省太守俞岩亲自跑到淮安城调查此事。
而韩厉审过许老三后,下一站就去了淮安,本意是想调查赵至衍之死的。
不成想,他前脚刚到,就得到消息,临淮太守俞岩也被杀了,同样是在淮安府衙内。
两名朝廷命官,以同样的手法,死在同一府衙内,这简直是对朝廷巨大的羞辱。
纪心言想到这,吃饼的动作慢了下来,偷偷觑了韩厉一眼。
眼下他已审过许老三,应该对几起案子有了大致判断,现在正往淮安府去。
也就是说,目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按着剧情顺序走的。
那么接下来,他到了淮安府,就会发现正在那里调查赵至衍一案的临淮太守俞岩也死了……
纪心言瞅了眼江泯之离开的方向,暗自犹疑,他这是刚杀完人离开吗?还是……时间似乎不太对呀。
“你还要吃多久?”韩厉见她吃饭不专心,出声提醒。
纪心言回过神,发现桌上几个盘子已经空了,在数分钟内解决战斗的男人们正盯着自己。
她看看手里半个烧饼,一时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饱是肯定没饱的,但让她在众目睽睽下安然吃完,她有点做不到。
纪心言想了想,咬牙道:“已经吃好了。”
韩厉:“吃这么点就饱了?”
纪心言:“……我胃口小。”
被迫的。
她招手叫掌柜拿油纸来,又对韩厉笑道:“剩下的打包,不浪费。”
鬼知道还要跑多久才能吃下顿饭,这半个烧饼没准就是她的救命粮。
离开棚子,纪心言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小白马。
原本在县衙马厩里,白马看上去也挺高的,可是和这些大黑马站在一起,就矮了半个头。
官大一级就是不一样。
小白马正低头吃草,在它旁边,有一匹黑马不时扇下尾巴。
纪心言走过去,抚着马颈,轻声问:“阿力吃饱了吗?吃饱了等下一定要跑得又稳又快哟。”
她随意瞅了眼离得最近的黑马,发现那马一只眼睛里长着白色斑块。
有点像白内障。
马会得白内障吗?纪心言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一只手伸过来牵上黑马缰绳。黑马顺从地抬头用脖颈蹭着来人手臂。
纪心言收回视线,看向来人,笑着打招呼。
“大人。”
韩厉嗯了声,轻飘飘地问:“你的马叫什么?”
“嗯?哦……那个呀。”纪心言呵呵傻笑,“阿力嘛,力量的力,因为我希望它力气大大的,这样我们才可以更好的协助大人破案,不会拖大人后腿啊。你看,它这一上午表现多好,和这个名字很配呢。”
韩厉翻身上马,自上而下斜看她。
纪心言一脸淡定地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