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她还是坚持咬牙道:“她说今晚就回来的,我等她。”
苏子彦没辙看她,只要是卫翙决定的事情,他总是没有还手的余地,他不是十一,能让她改变心意。
可那个能让她改变心意的人,此刻正在伤害她。
十一知道吗?
苏子彦退出病房,卫翙看着窗外的树叶,翠绿,茂密,遮挡一片阴影,她伸手挡住细碎阳光,手背放在眼前,血管清晰可见,还有青青紫紫的痕迹,多像那晚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卫翙想到十一垂下眼睑,歪头见到枕头边她送给自己的狗娃娃,陪伴自己好几年,已经褪色了,她看着看着有些倦意,沉沉睡去。
晚风吹进房间里,卫翙梦到十一给自己打了电话,说晚上回不来了,让她不要等了,电话里她嗓音坚决而冷漠,凉薄到她忽然就惊醒了!
卫翙半坐起身,手背上点滴已经停了,插着留置针,她看眼时间,五点整,十一还是没回来,她想了会播出电话号码,嘟嘟几声后那端响起清脆声音:“喂。”
卫翙张了张口:“十一,竞拍还顺利吗?”
十一看着落地窗外景色,听到卫翙问低头道:“不太顺利,我把地弄丢了。”
卫翙没说什么,半晌道:“洛洲平都告诉你了?”
十一捏紧文件夹,咬牙:“嗯,他都说了,我和他做了一场交易,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砸在卫翙心头,让她眼前晕眩,卫翙手指紧紧攥着枕头巾,另一只手握紧手机:“没关系,今晚还回来吗?”
“不回来。”三个字很沉闷,让卫翙有片刻呼吸困难,她眉头紧紧皱起,咬着牙根,握紧的手松了又紧,沉声道:“好,我知道了,那你收拾收拾明天回来,我在家等你。”
电话那端沉默良久,十一倏地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卫翙张了张口,最后只道:“等你回来再说。”
十一咽下泪水和到嗓子口的酸涩,她点头:“好,明天我回来再说。”
卫翙挂了电话后又将床边的协议书拿起来看了好几眼,见到上面的签名她沉默几秒,末了按下床铃,苏子彦没一会就进来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卫翙脸色苍白,手背上血管细细的凸出来,她将手上的协议书递交给苏子彦说:“这份是她爸爸当年签下的协议书,万一我不在了,等她回来交给她。”
“翙翙,你在……”
卫翙咬着牙:“听我说。”
“这份协议我一直没告诉她,因为我不想让她知道,她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想让她知道,她是从小就被遗弃的。”
苏子彦颤抖手接过协议,眼前湿润,卫翙继续道:“这份是我的遗嘱,程律师那边也有一份,帮我交给她。”
她说着递交另一个文件袋,苏子彦眼前模糊,鼻子酸酸涩涩,他一个大男人在病房里皱着眉,眼角湿润,似哭非哭的表情,卫翙却仿若没看到,兀自从枕头下拿出一封信:“这最后一封信,麻烦也帮我交给她。”
“你到底……”
“白医生下午给我回电了,说今晚就接我走,子彦,我等不到她回来了。”
苏子彦面煞白,文件差点握不住:“你都没和我说!”
“你会告诉她的。”卫翙看着苏子彦,头次用这么温和的语气和他说话,她气势不复强硬,而是很柔软道:“十一才二十出头,从小到大没有耍过性子,她也不敢耍性子,这次就由着她吧。”
从始至终,她的语气都很平和,温柔,提到十一时,卫翙目光盛满宠溺,苏子彦却接受不了,他转身要走,卫翙呵斥:“站住!”
虽然她气势温软,但目光添了锋利,苏子彦不怕她凶,却担心影响她病情,他摇头:“你确定要这样吗?”
“我不想她送我最后一程,她承受不住的。”
病房门被敲响,探出一个头进来,是白医生的助手,之前他们见过,他见到苏子彦低头:“苏医生,卫总,您准备好了吗?”
卫翙点图:“准备好了。”
苏子彦手上捏着两份文件一封信,听到卫翙低头整理病服说:“子彦。”
“告诉她,别恨我。”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