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陈绍的问话, 沈珏很是爽快的将玉牌解了下来。
陈绍将玉牌拿在手上反复看了几下后, 问沈珏道:“这个玉牌你可有拆开过?”
这话有意思。看来,说不得这陈绍还是个知情人。
沈珏神色如常的答道:“实不相瞒, 这个玉牌我是有拆开过。上面仿佛有标记,可是,看过之后,却也不得要领。”
陈绍闻言,沉吟一下,对沈珏道:“这玉牌可容老朽打开端详一二?”
沈珏点头:“可也。前辈可会拆?不如,我来帮前辈拆开。”
陈绍摇头:“不必,我自己来。”
说着, 手上用了巧劲儿就将这玉牌的后座给拆了下来。陈绍拿起后座仔细看了一阵,笑道:“果然如此。”
沈珏微微一挑眉:“前辈可是知道这个玉牌?”
陈绍道:“这是饕鬄玉牌,乃是先朝时赫赫有名的皓隆商行制出的顶级印章。有这个玉牌可在皓隆商行调银五十万两。大公子这是怀揣巨款啊。”
听得陈绍的话, 沈珏心里吐了口气,果然让月恒说对了,这玉牌还真是调银子的。
不过, 皓隆商行?这个商行在先帝时期确实是非常有名的,当时是有天下第一商行的称号的。号称四海之内皆有分号的。可是当今登基以来, 这商行早就销声匿迹了。
陈绍现在这样说, 莫非他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沈珏思忖一下后,对陈绍抱拳道:“哦,前辈说的这些,在下还真是不甚清楚。还请前辈解惑。”
陈绍也不卖关子, 将这玉牌递给沈珏道:“这玉牌你小心收好。尤其是这底座更是要紧,这底座实际上就是印章。这个饕鬄玉牌,皓隆商行当年只做了三枚。每枚都价值五十万两白银。当年镇南侯南疆用兵时用掉了一枚;过后,当年的庄王也就是当今皇上又用了一枚;还余有一枚,不知所踪,却不曾想,竟然在镇国公府。”
沈珏微微一点头:“原来如此。想不到这玉牌还有如此来历。可是,在下还是有一疑惑想要请前辈。”
陈绍一听,捋了捋颌下稀疏的胡须,一脸了然的问道:“你是想问这玉牌现在该如何用吧?”
沈珏点点头:“正是。这皓隆商行早一销声匿迹,现在这玉牌还能有用么?”
陈绍又是一捋胡须:“皓隆商行当年以讲究信誉著称。这些个银子也是提前已经存下的,必是能兑换的。只要能找到皓隆商行东家石禹亦或是他的后人,这银子也就有眉目了。”
沈珏问道:“这皓隆商行还有人在?”
陈绍叹道:“石禹此人能力不俗,而且为人也算是疏阔。当年老朽也曾跟他同桌吃茶过。此人做事很有章法。当年的皓隆商行虽然衰落,但也并未有完全伤了根基,以老朽对石禹的了解,他必是留了后路的......”
听了陈绍的话,沈珏心里也有了个大概。他也没有再行追问这皓隆商行东家如此有头脑为何会一夕之间衰败了,这个原因,他大概也猜到了。当然也是跟当今有关了。
今日跟陈绍一席话,也算是大有收获。
中午时分,沈珏跟陈绍两人的棋局还未分出胜负。
苏月恒却是亲自过来请人用膳了,身后跟着的魏紫已然先递了碗汤药给陈绍。
陈绍一脸菜色的接过,一饮而尽之后,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苏月恒:“敢问沈娘子,这药老朽要喝到什么时候?”
苏月恒闻言,轻着敛步道:“前辈身子亏空甚大,必是要用汤药好好调理一番才是。不过,前辈也别着急,我估摸着喝到过年应该就差不多了。”
陈绍一脸苦涩,还有那么久呢。不过,到底是苏月恒好意,陈绍还是抱拳谢过了:“沈娘子辛苦了,老朽甚是感激。”
苏月恒微微一躬身:“前辈客气了。前辈请移步去用膳吧。今儿个前辈桌上有碗汤品,乃是参茸汤,前辈可是要将之喝完才好。”不怪苏月恒如此叮嘱,这老头儿吃东西又快又狠,可却尤其不喜欢汤品,苏月恒严重怀疑他是因为常年流浪,吃流食容易饿,所以才不大吃的。
两人客气了几句,苏月恒就推着沈珏往他们惯常起居的屋子这边走去。走了几步,沈珏问道:“月恒很是关心这陈少师?”
苏月恒闻言,点点头:“嗯,当然了。我一向敬佩有原则担当的人,何况这陈少师也算是半个故人了,他乡遇故知,总是让人高兴。”
说着,苏月恒鼻子哼了下:“别说我了,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沈珏虽然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一派温润如玉,但苏月恒又不傻,看沈珏那时不时露出的王八之风,她也能看出他绝对不是一个轻易对人放下戒心的人。能让他将人带在身边,登堂入室的人,这人想必他是信得过的。
沈珏被月恒哼的默了一默,过后,在进屋的时候,突然出声:“我曾听母亲说过,陈少师对她算是有半师之恩的。”
哦,原来如此。她就说呢。
苏月恒将人推进屋,嗔了沈珏一眼:“先前你怎不说?”
沈珏又是默过之后才道:“你没问。”
这下轮着苏月恒默然了。好吧,这也是答案。看来,以后,自己有什么疑问还是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