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良久后, 闵兴志到底点下了这个头。
这次出门,可谓是大有收获。
沈珏收获颇费的回了南五巷的家。
听到沈珏回来了, 苏月恒赶紧迎了出来。
看着笑意粲然的月恒,沈珏只觉心头的雾霾瞬间化开。牵着苏月恒的手进了后院。
只不过一天未见而已, 苏月恒却是觉得好久未见一般。沈珏洗嗽都舍不得走开, 围着他跑前跑后。
待沈珏收拾好后, 两人才坐下叙话。
“健柏今日在外, 一切可还好?”苏月恒不无担忧的问道。
自他回来后,月恒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没挪开过, 沈珏暖暖的一笑, 拉着月恒的手道:“月恒放心,一切都好。”
“看来, 今日一切都顺利?”苏月恒开心的笑问道。
沈珏点点头:“嗯, 都很顺利。方虎跟闵同知的话已经说通了。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了。”
消息确实传的不慢, 沈珏这边游说过后,闵兴志跟方虎都立马行动了起来。
方虎的信很快就递到他便宜姐夫内官监的头儿张福手上。随信而来的还有一万五千两银票, 虽然还未看这信, 单看这银票就让人心情大好。张福打开信一看, 竟然又有大笔的银钱可得,真是不错。
信中需要他做的事情不多,不过是要他帮忙遮掩上宜府铁矿的收益事宜。这个好办,上宜府这多年来也没收上来多少矿产税银的,现在不过让他帮忙让内官监还有户部的人继续闭嘴就是。
内官监他说了算,户部嘛, 找个时间跟他们喝喝酒就是了,这次就算是倒手也不过是换人而已,对他们户部没什么损失。何况这事儿这么多年了都是这种状况,就算现在户部的人察觉有异,除非是不要命了,不然,是没有人有那么大胆,敢将这事儿捅出去的。
张福很快就理了封信让人送了出去。
这边,闵兴志的折子也八百里加急的到了绥海道总督窦长鸣的手里。看到这折子,窦长鸣很是犹豫,这折子一旦送了上去,估计会引起轩然大波。可是,如果不送,不说日后捅出来可能有的麻烦,且说现在,估计盯着的人不少。不说别人,单说希望晋王倒霉的几个王爷就不会坐视自己将这封折子扣下来的。
窦长鸣拿着这烫手山芋头痛不已,心里暗骂这闵兴志,这么多年了,那臭脾气还是不改。这种节骨眼上这种折子,不是找事儿么?
骂完了,事情还得接着做,窦长鸣让人将他的心腹幕僚陈师爷叫了过来。
看完这信,陈师爷捋了一阵胡子后,对窦长鸣道:“东翁,这折子我们是必要上的。闵兴志这折子中所说的事情不小,这贪渎库银、擅动火耗、搜刮百姓,这些事桩桩件件都不小。而且看闵兴志这证据齐全、言之凿凿之状,想必这事儿十有**都是真的。”
“虽说这雷会民呈上来的官声不错,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大概也都明白。而这闵兴志为人孤拐,这些年被打压的不敢动弹,现在突然动了,那必定是有后手的。”
“何况,大人乃是堂堂封疆大吏,如果一个小小的知府都不敢动的,说出去,也怕别人笑话。这也就罢了,而况,虽说现在晋王势大,可日后之事谁能预料,所以为着日后计,大人今日也不可留有此把柄。因此,这不管从哪方面说,在下都认为这折子该呈上去。”
窦长鸣沉吟一阵,点了头:“子放说的有理。这折子是该上,可是该如何上,还是得好好计较才是。”
陈师爷捋着胡须道:“那这次我们就几道折子一起呈上去好了。大人现在既然是要做中立之态,那就做大公无私、坦然而为之的姿态好了。这些个王爷在北地都安插的有人,这些人也不是个个都无懈可击的,要寻一些错处还是能寻到的。”
陈师爷此话一出,窦长鸣顿时悟了:“子放此言甚是,就趁此机会将这些刺儿头一并都收拾了。”
于是,很快,绥海道总督窦长鸣的折子就飞到了银台。
一道总督的折子,当然是要第一时间呈上的。很快这些折子就到了皇上案头。
皇上一看到这些折子,心里怒过之后就是一喜。这些时候,那些个王爷闹得忒不像话了,他正想敲打一二的,不曾想,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这窦长鸣的折子来的可真是及时。
皇上高兴了,王爷们就不高兴了,这次窦长鸣的折子可是让目前京中几个有权势的王爷在北地安插的人各有损伤。可也正因为如此,也让人气顺,这窦长鸣到底没有偏向哪一方,不过是就是论事而已。
于是,随着各自损失的利益的大小,一群王爷在朝中很是争了一阵子,都想让自己的人去审对手的人,好从中找出瓜葛证据,以期击倒对方。同时又都想将自己的人派去审自己的人,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皇上当然不会如他们的意,但这次牵连的人多,皇上也不想太过大动干戈。毕竟,他只是想敲打,让这些个哥哥、弟弟们听话点,可是不想动摇了根本的。
于是,在陈阁老的建议下,皇上派了朝中的中立派去到各处审问去了。当然的,在人有意安排下,去到上宜府审问的刚好是镇国公一系的御史大夫邹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