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阅了个遍。先前看建光帝大发雷霆时还心惶惶的,看过之后,知道原因了,众人反倒镇定了下来。
都是官场混了多年的老狐狸,除了那心里有鬼之人,其他人等更是心思活络了起来,户部这次恐怕是要大动一次了,如此,必然会空出好多缺来,可是得赶紧想办法让自己的人填上才是。
做如此想的尤其是晋王一系最为热切。陈王也是不惶多让的,户部是他盘踞多年的地盘,岂能让他人染指。这次晋王手辣的很,直接将这事捅到了皇上面前,看来,先前的户部心腹是保不住了。
旧的保不住也就罢了,新的人手可是得赶紧填上才是。陈王急速思虑,比朝上任何人想的都要多,一方面要赶紧想办法让自己从户部贪渎的事件中脱身,一方面要想办法在户部安插好新的人手,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
皇上发脾气的原因已然知道,建光帝经过最初看到消息时的怒气攻心,现在也已经恢复了莫高深测的帝王模样,冷冷的问众人:“奏折诸位臣工既然看完了,那就说说后面的事。这户部的事,必要给朕好好的查,认真的查。真是反了,竟敢贪赃枉法至此。”
建光帝说完,陈阁老赶紧举着朝笏附和:“皇上说的是,户部之事关乎国本,必要清理个水落石出才是。”
陈阁老说完,一堆朝臣高呼万岁附和彻查。
既然要彻查,那就必要有彻查之人。
这彻查之人最重要的就是领头之人,关于这个人选,大家又是争的面红耳赤。
各方势力都想要自己的人上。一时间,朝中又恢复了热闹,如此利益攸关之时,也顾不得面子,顾不得建光帝生气不生气的,先争取了再说。
但凡争论,从来都是越扯越多的。于是,今日早朝拖的时间特别长,一炷香过去了,又一炷香过去了,众人还是吵的不可开交。
本就满心火气的建光帝被朝的脑仁痛,气的拍着桌案对着下面吼道:“都给朕闭嘴。一个个都是有好差使抢,没好差使推。怎么,今儿个觉得这个有油水捞,都来抢了......”
说着,建光帝骂了几句后,将目光投向了吵的最凶的晋王跟陈王。赵秦是谁的人,建光帝当然是知道的,晋王今日也算是参奏有功了,虽然说他也是为了拉下政/敌。有功之人当是要给点颜面的。
建光帝将冷狠的目光放在了陈王身上。户部一向是陈王的地盘,这次库银贪渎之事,他就不相信陈王不知情。当然了,不管这次陈王知情与否,建光帝都是要好好敲打一二的。这些个王爷近些时候好像闹的不大像话,甚至都有些不大听话了,既然如此,刚好趁此机会好好的杀鸡儆猴一番。
建光帝看着陈王冷冷的道:“陈王,你认为这次彻查户部,该派何人去为好?”
该派何人?方才在争论中,陈王早就将人选推了出来,那就是大理寺卿钱士杰。审理案犯本就是大理寺的职责,这次户部的事情不小,由大理寺卿出面也是应当应分的。因此,陈王方才举荐的时候是理直气壮,不带气虚的。
可是现在,皇上却又明知故问,这就要命了。
建光帝的目光紧紧的锁在陈王身上。陈王被看得浑身紧绷,君王问话不敢不答,可这个答就要小心了。陈王迅疾在心里权衡过后,对着建光帝躬身行礼道:“回皇上,此次户部贪渎之事非同小可,臣以为当是要派能吏前去才是。”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办这种大案当然是要能吏,难不成派个糊涂虫就能成事的?建光帝鼻子冷哼一声,这个陈王倒也聪明,这话答的也够圆滑。
不过,建光帝却也不会就此就被陈王糊弄过的。建光帝并不放过陈王,接着追问道:“陈王,方才晋王推举的刑部左侍郎周倬正你以为如何?”
当然是不行的。陈王哪里肯让晋王的人上的。陈王当即不假思索的抱拳应答:“回皇上,臣认为此人不妥。周倬正虽然资历够了,但此人审讯手法狠辣,且甚是刚愎自用,从不喜听别人之言,让此人来审理,臣怕是多有被逼之言,恐难以尽实。所以,臣以为此人不妥。”
就知道陈王必是不会答应让晋王的人去的。这个答案倒也不算是意外,建光帝听完,淡淡道:“哦,这周倬正不适合。那依陈王之意,何人适合呢?”
当然是自己的人合适。陈王既然敢争帝位,那心性胆识也是过人的,当然不会临阵怯场的。见建光帝已然问到自己跟前了,不管成不成的,当然还是要表明自己的立场的。
陈王一躬身,对着建光帝道:“禀皇上,臣推举大理寺卿钱士杰,此人统领大理寺多年,能力过人,此次户部之事交由他彻查必是可以查个水落石出的。”
见陈王仍然推举钱士杰,建光帝不动声色的冷哼一声,这陈王的胆色倒也不小,自己都问到跟前了,他竟然还是推举自己的人。
对于此人,建光帝当然是不肯用的。户部犯事的人是陈王的人,调查的人再是陈王的人,还能查出个什么来,必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果肯定是随便推个替罪羊出来就是了。
建光帝还未表态,晋王一系已经就陈王推举的人选提出异议。两方人马早就斗的刺刀见红,如此利益攸关的争斗时刻也就不必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