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公公和保国都去开沟渠去了,她婆婆就趁着两个壮劳力不在家让她去挑茅厕,她若是不想去她婆婆就拍着大腿在门口直嚷嚷。
说什么花了我家两担米和五十元娶回来的就是这么个东西,说什么她爹妈不会教女儿,那时候还脸嫩的江玉兰被骂的脸颊臊红。
她公公也不是多好,奈何老两口在徐保国面前惯会做面子,那几年简直让江玉兰有苦说不出。等怀了孕后还好些,可等生下她家徐云后老两口那是变本加厉,江玉兰也是那时候才晓得人善被人欺,得泼辣起来能过上好日子。
如今,但凡遇上清明和七月半,江玉兰对先祖尊敬得很,而对这两老货基本上是草草了事。
至于徐保国看不过眼,自己私底下有搞着东西祭拜祭拜她也不管。
所以,江玉兰是最懂得姑娘家到娘家后被磋磨得有苦说不出的情况,更觉得要有娘家人当后盾才有底气。当初要不是她哥哥弟弟和姐夫上门帮她撑腰,她早在坐月子的时候就被老两口赶到地里割稻去了,等开渠的徐保国回来她身体都得垮掉。
徐保国想到往事,讪讪不说话。
正在做饭的李翠芬从厨房中探出头,笑笑说:“还有虎头和小谷,瞧瞧虎头那块头,往后让他去给好好撑腰!”
江玉兰面上扯个笑,心说你现在说得好,可虎头和好好终究不是同父同母,如今小时候兄妹亲,长大了各自有各自的家庭和难处,哪里还有这么亲呢?
再说了,两人又没在同处长大,最多也就打电话时说上几句话,能有多少感情?
指望虎头和小谷,还不如指望闺女家的小龟和八宝!
唉!
但这事终究是徐川夫妻的事,她不仅不能隔三差五的催,更不能逼着他们生。
江玉兰皱眉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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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不过从南边回来的程宝珠却觉得首都的气温太舒服了。
这时候还没有雾霾,空气是清新。这时候也不堵车,徐家良早早的在车站门口等着,见到两人出站后就帮忙搬行李,然后开着车很快回到家中。
“川子哥,南边好不好玩儿!”徐家良特别好奇。
徐川笑笑:“这你得问宝珠,她才晓得好不好玩。”
这话意有所指啊,程宝珠就当没听出来,正经地回答:“有钱就很好玩。”
住五星宾馆,还能到处购物,再去高档酒楼餐厅中吃饭,也就只有这些活动。
徐家良无比同意地点了点头,只要有钱到哪里都好玩。
徐川倒是把南边的情况说了遍,特别是那种氛围感他着实形容一番,惹得徐家良好奇得想坐上火车去瞧瞧。
一行人进入老槐胡同,到达家门口后徐家良就赶紧回家了,他还着急去店里看看呢。
“汪汪汪!”
没过一会儿,程宝珠和徐川还没将行李全部搬到院子中时,旺财门外蹿了进来。
它小声呜呜委屈极了,摇着尾巴围着两人快速转动。
程宝珠赶紧蹲下身抱抱它,旺财靠在她的肩膀上更是委屈了。
徐川:……
这狗成精了嘿。
两人将车上所有行李搬进院,又把院门关好后开始整理行李。
行李中最多的还是程宝珠的衣服,而最贵重的是程宝珠的首饰。
首饰是徐川买的——一条祖母绿的项链。
祖母绿项链是徐川从一位老人手上收的。这位老人需要钱给儿子做生意,徐川又看重这个项链,经过系统检测评估后知道这是上好的真品,所以就花大价钱买了下来。
虽比起祖母绿程宝珠更喜欢红宝石,但这好歹也算她这辈子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件首饰,她还是很开心的。
并且暗戳戳地表示她对红宝石蓝宝石等等各种首饰都是来者不拒的。
徐川:……
还不够吗?这条祖母绿项链,就已经抵了徐川给闺女儿买的整套金首饰了。
程宝珠撇嘴,一条项链哪里够啊,这怎么配衣服?最起码得来个二三十套才行,这样一个月里才能天天不一样,要不然会被人笑话的。
徐川无言以对,想得可真美。
东西收拾了整整半个多小时,紧接着又开始一起打扫卫生,直到下午四点钟时,才把家里内外卫生都给搞完。
院子里的被子也被晒得蓬松,徐川把几床被子抱回房间,又把猪蹄处理好后加入芸豆放到砂锅中慢炖。
程宝珠说想吃蹄花汤,徐川寻思着这会儿把蹄花汤做下去,等他们去把闺女接回来后蹄花汤也就成了。
“快点快点。”
程宝珠和旺财站在门口催促,徐川拎着一大堆东西上车,程宝珠关了门后两人一狗就往郊外开去。
傍晚微风吹拂,旺财对着窗户外吹来的风特别兴奋,快到部队驻扎地时它更是在后排座位上走来走去。
和旺财同样兴奋的还有徐好好小朋友。
大闺女虽然这几天玩得欢快,但终究还是想和爸爸妈妈待在一起。
她这会儿正在楼下频频往路口看,隔个四五分钟就跑到路口去,仰头问站岗的士兵:“叔叔,我爸爸妈妈还没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