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那千疮百孔的太湖石底下发现了一条经过伪装的密道,据观测,那密道很长,应该一路通到宫外,若是按女子的教程,也需要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才能走出去。
现在要追,也来得及。
侍卫长等着这太子的命令。
少年盯着那密道口看了半天,忽然抬手从旁边侍卫的手中夺过在这假山中照明的火把,一把朝着底下的洞口投了进去。
“给本殿下烧!”
他讨厌这样违逆他的、不识好歹的人。
既然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的面容,那便死吧。
侍卫犹豫了两秒钟,却见太子殿下将周围所有的火把都丢进了那个密道里面,喝令道:“我让你们烧,你们都愣着做什么?你们这样违令,是想造-反吗?!”
听见“造-反”二字,侍卫们都跪了一地,忙道不敢,随后,侍卫长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更多的火把被丢进了那里面,密道里还有吸潮的干草,遇见这火光和热意,瞬间蹿了起来!
……
正大光明殿内。
柳如意派出去的宫人迟迟未归,连带着容
晴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不好看,她在死死按捺住自己的行动,以免让自己失态,再无法坐住,直接冲出去将这宫里翻个底朝天。
就在她想要再次出言嘲讽柳如意的时候,殿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两人同时看去,见到柳如意身边的大宫女脸色极差地附到了她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柳如意:“!”
她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容晴冷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柳皇后接下来该不会同我说
,这人找不到了吧?”
柳如意的呼吸顿了顿,她飞快地整理好自己震惊的思绪,似乎在想着,在交不出人的情况下该怎么将眼前的危机应付过去。
“确实,她失踪了。”
“我本想将她请来,由她告诉你当年的真相,如今想来,她怕是知道我们已势同水火,不愿做我手中那颗挟制你的棋子,所以才在这关头失踪,我早该聊到的,她是戚后啊……她怎么可能看着我伤害你?”
容晴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在说,你编,你继续编。
可她微微有些起伏不定的胸膛出卖了她的真实心理。
哪怕是假的……
哪怕是编织的梦,她也还想再听一听那人的故事。
容晴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到关于戚云裳的事情了,自打戚云裳死后,宫中关于这人的一切就好像成了禁忌,若不是她日日想、夜夜念,这世间将再无人记得她。
“当年,她确实吃了皇帝赐下的席面,中了毒,可你忘了?给她收殓的是段太医,段家如今没落,只一代接一代地在宫中任职,谁也不记得,祖上的段家是行毒的好手——”
“如今这宫中的毒-药,多半难不倒段家人。”
“同时,钦天监内有我的人,让她的尸身在入皇陵之前,棺木在外头停了三日,那三日,你还以为是皇帝想让她曝尸荒野,不还闹了许久么?事实就是,停棺处,正在如今的风林旁,那处有御花园外的暗河经过,故有假山石遍布,那石中有一暗道,戚后正是从那处离开的。”
“你若是不信……”
柳如意说到这里,很有想要将容晴带过去亲自看一看的冲动,结果容晴却拍了拍手,给她鼓了鼓掌:“想不到柳后讲故事也如此有天分,真是听的人如痴如醉。”
柳如意:“……你可同我去那处看看,便知分晓。”
容晴轻笑了一声,跟她说道:“这宫中有密道,我刚才就已经猜到,你便是从那密道偷偷入宫的吧?我说怎么正门的守卫根本没有发现你入宫的踪迹。”
柳如意还想再说什么,目光已经转到了殿外,却忽然见到一道淡淡的烟飘向天空,看起来……就是在皇宫范围内。
着火了。
她的眉头还未蹙起来,就听见有太监朝着这边气喘吁吁地跑来,人还没到跟前,就已经跪下了,大声道:
“启禀……启禀皇后、皇后娘娘!林子里!林子里走水了!”
柳如意还未回过神来,殿上忽然传来椅
子翻倒的声音,她本能地回头去看,见到容晴花容失色地喃喃道:
“怎会如此?”
两人对视一眼。
容晴很快收敛好自己震颤的心神,深深望向她道:“若是被我发现这是圈-套——”
她说:“我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去。”
……
大火从林子里起来,蔓延到御花园内。
铺天盖地的火势烧了三天三夜。
有人说太子还在<里头,可御林军进去了,却被火势吓退,里面只逃出一个太监,被烟熏得失去了声音,所幸被救了回来,在牢中将当日之事写在纸上,呈与柳如意和容晴的案前。
白纸黑字,还带着不知怎么沾染上的血迹。
容晴静静地盯着那张纸看,镜头转到那宣纸上,良久……
有湿润的水痕滴滴答答地落在上面。
字迹化开。
有宫人的惊呼声在背景里响起,“娘娘!”
镜头里的光却慢慢暗了下去,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