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他袖子略一动,许娇就被他拨到了身后,身边还有两只小鬼看着,为了防止她逃走。
许娇垂着眼眸,在心中暗暗道:
引什么引。
瞎了眼么,鬼王本尊就在你面前晃悠这么多次了,你个蠢货竟然就是没认出来,或许这就是他坏事做绝的报应吧。
这时,郑芷虞正好赶到这里。
红衣出现在这天台顶端,两人隔着一些距离对视,许娇没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先前面对那和尚时提起来的一口气,现在也不那么堵了。
但她也没有放松到哪里去,毕竟这假大师一天不解决,她们俩的日子也一天不安生。
郑芷虞先说话了:“上回我放过你,以为废你三分之一功力足矣,如今看来,这并不够给你教训……修道之人,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也不怕天降玄雷,教你魂飞魄散。”
这话一出,许娇身前的光头先笑了笑,几乎是仰天大笑的架势,仿佛郑芷虞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声音里都带着不屑和嘲弄:
“修道本就逆天而行,所做不过为求长生、超然物外,逆己身一道是逆,逆万物也是逆,放任它们这些废物存在,也不见得能修出什么结果,不若成全我之道,也不枉他们来这人世一趟。”
这话不是一般的狂妄。
仿佛他就是天地,能轻易地给其他的生灵定义存在的意义。
许娇在心中摇了摇头,发誓自己要是完成了这个世界的任务,有机会了一定要出去将这本书给重新开坑写完,把这个臭秃子安排一个最悲惨的结局。
郑芷虞听见那让人无比反感的话,身上的戾气像是溢出杯子的水一样,争先恐后地冒出,与此同时,她身上的红衣颜色也越来越艳丽,仿佛即将要滴出血一样。
光头再次见到她的这本事,却不及上次那般惊惧。
毕竟这次他是做好准备来的。
看见郑芷虞身上那鲜艳欲滴的红,他面色不改,一幅已经预料到结果的样子,对郑芷虞露出几分悲悯的神色来,只是其中的嘲讽之意难以退却:
“厉鬼多半死后怨气冲天,寻常时候难以维持清明,唯有被激发与心中怨念有关事项,才会重新发作……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能自如调动这份怨气的厉鬼。”
“看你谈吐间对大道有所领悟,死后也不忘匡扶正义的模样,想来生前也是有门派师承的同道中人,虽不知你因何沦落,但如今我也没有功夫去探究这些。”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既已背负孽债,也不差你这一桩,要怪就怪你瞎了眼,竟看上不该看上的人。”
他的话说完——
脖颈间那佩戴许久的珠串佛塔那颗就被他直接扯了下来,霎时间,整串珠子蒙着的红光都略微暗淡了一点,郑芷虞看见这情形,面色一沉,阴气更重三分。
她知道这和尚要放出来的东西绝不是凡物。
光从这冲天的红光煞气就能看出来。
那佛塔直接被光头捏碎了,与此同时,他脖颈上其余的厉鬼珠子似乎都能感觉到这气息的恐怖,齐齐发出了哭嚎声,许娇被这动静一冲,下意识地有些恍惚,但只是走神了这么一刹那,整个人就被那和尚带着从楼顶跳了下去。
因为放出来的鬼魂煞气太重,寻常人并不能在附近多待。
假和尚自己倒是无所谓,他是担心许娇的魂魄直接被冲散了,不利于他接下来引出鬼王的布置。
……
呼呼的风声从耳边掠过。
附近楼房里的光点一闪一闪,在飞快下落的过程中,映在许娇的眼里,就像是天上的星星都围着自己打转一样,眼睛看见的都是缭乱的光。
那和尚似乎已经确定了她没有自己的意识,所以先前看着她的恶鬼也已经收了回去,只用一种类似钩子的东西勾着她的领子,相当悠然地往下落,到了半途,佛珠从他的脖颈上飘起,飞到一人一魂的脚下,将他们托起。
因为是灵体状态,许娇轻易就能看到这漂浮的情况——
是珠串上所有的厉鬼鬼魂托着他们俩。
法器离了手,又在半空这样危险的地方,许娇不知道灵魂会不会被摔死,反正这和尚是人身,要是掉下去,不死肯定也残的。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许娇心中有了计较,趁着和尚不注意,一手悄悄摸进兜里,将先前偷偷藏起来的两张符摸了出来,这两张符纸要对付这珠串,是不太可能的,但对付秃头凡人,却是绰绰有余。
一张定身符。
一张风符。
正好将这和尚收拾了。
因为对这个生魂没什么防备,那光头原本还在凝神注意楼顶打动的动静,见到那红光几乎冲破天空,要将半片天都染出奇异的颜色,算着时间准备重新上去布置自己的阵法——
结果。
就是一个不注意。
身后传来风声,他靠着练武的本能想避开,许娇的第一个动作却只是个假动作,符咒的真正位置是朝着和尚避开的方向去的,那人或许根本没料到她能有身手,只将上次派去追她的鬼当做是被郑芷虞收拾的,没怎么考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