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现在就是后悔。
非常后悔。
跟虞烨胡闹一晚上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她连床榻都下不去, 而且腰酸腿软的,不过好在虞烨这小半年将她养的不错,闹得那么凶也没有染上麻烦的风寒, 约莫是因为清早的时候虞烨让宫人端了热水进来,替她将身上的那些黏糊痕迹全部擦得干干净净,并且还将她抱在怀里用内力暖了很久。
两人一直睡到正午才起来。
许娇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一开始还抱着在这件事的过程中审问一下虞烨,这想法真是太天真了,她再理智终究也是人类,在感官愉悦到一定程度, 被逼到某种地步的时候, 真的是不会想太多事情的,所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更多的欢愉。
所谓的询问——
最后自然也是不了了之。
但是无论许娇还是虞烨,两人都明白, 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
虞烨本来坐在殿内看一些必须自己经手的奏折,瞥见床帏那边有动静,又转头去看另一侧桌案上一直用小火温着的鸽子粥, 顺手将奏章合上,她披着玄色的袍子,朝着许娇的床榻方向走去。
“醒了?”
“感觉怎么样?”
光听这冷冷清清的声音,再看她这张冷淡的脸,估计整个燕国都不会知道他们的摄政王大人竟然在床事上能玩出那么多花样来。
真是闷骚到家了。
许娇盯着走到自己床前,俯身来关怀自己的人,同虞烨的目光对上, 发觉她今日没怎么束发,连衣裳也没有好好穿,倒是一幅很悠闲的样子,跟往常来东宫的时候那阵仗气势截然不同。
最不一样的——
是她看自己的目光。
很柔和。
是许娇熟悉的眼神。
她刚抬了抬手,虞烨就唤人端水进来,一手绕过她的脖颈,另一手轻轻扶着她的腰,帮她起来,同时,并不假借宫人的手,反而亲自拧了帕子想帮她擦脸。
许娇没让她动,自己抬手去端过茶杯,洗漱完之后又自己擦了脸,直到宫人将水盆重新端下去,才出声问:“什么味道这么香?”
虞烨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殿下好像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许娇学着她笑的样子,一点不惧怕地同她目光对上,轻飘飘地出口:“什么问题?要不要我再给你写个五百字小作文夸一夸你,名字就叫《手技》?”
虞烨本意只是想问她身上有没有什么很不舒服的地方,没想到被许娇误会成自己要讨夸奖,愕然的神色在眼中一闪而过,旋即,她欣然颔首:
“不错。”
“很久没有考校殿下的学习了,不知文章做的如何,明年春试可还要在殿上直接点状元的。”
许娇动了动唇,看见旁边的宫人站的不远,所以没出声,却让虞烨清楚看见了自己的口型:
“滚。”
虞烨笑了出来。
自打她亮明了身份,两人之间一些无形的隔阂都消去了,许娇也不必对她装出那些虚假的惧怕和礼貌,她喜欢这样。
摸了下许娇的额头,发现她没有发热的症状,又给她把了一下脉,虞烨才放心下来,随后道:“我吩咐厨房一早给你熬了点粥,鸽子肉滋益补气,这粥也新鲜着,味道应当不错,是在床上吃,还是去那边桌上吃?”
许娇不想让宫人看出她和虞烨昨晚那些荒唐,这时候她选择性忽略了虞烨大早上叫热水的事情,只沉浸在自欺欺人的情绪里,声音一沉,很镇定地说:
“坐有坐相,用膳亦然,自然是在桌案旁吃。”
虞烨扬了扬眉头,刚才把脉的时候她是知道许娇现在有些地方气血不通的,如今看许娇逞强,她第一时间也没说话。
只是看见许娇起来之后微微颤抖的大腿,在她扶住旁边的床帏之前,忽而一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许娇:“?”
这次,她还没出声,虞烨的话就先传了过来:“突然想和殿下亲近一下,怎么,殿下不喜欢?”
许娇:“……”
什么话都让虞烨一个人说了,她现在不论说喜欢还是不喜欢,都显得像是打情骂俏。
于是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看了看窗外的景色,旁边侍立的宫人瞧见虞烨与许娇的姿态,想到昨夜虞烨留宿东宫,便猜到了什么,像蓝颜这样的是低着头话都不说。
可昨天值夜的那个,却看着许娇从起床的时候开始就不太舒服的姿势,担心虞烨责怪自己伺候不好,或者是没有眼力见,不由出声来问:
“殿下昨夜睡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许娇和虞烨同时道:
“无妨,就是摔着了。”
“没事,仅扭了一下。”
那宫女懵了一秒钟:“啊?”
许娇看了眼虞烨,不动声色掐了下她的腰身,警告她闭嘴,然后重新开口:“昨日夜半雪下的大,虞大人来看我,不好闹出太大动静,便在我殿内歇下,只是夜半我睡不太好,从床上翻下去了,摔了一下,扭着了腰。”
完美。
许娇从没发现自己这么急智。
宫人被她连串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