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告诉他,要是暂时搭个简易牛棚的话,找些木头,去河边割些茅草晒干就能搭出来个简易的,大概能用两三年,往后就得一直修护。
林敬松觉得也不错,他眼下也不打算养上百头牛,有个一二十头先对付过去起始阶段就行,要是太多他也没精力去管,毕竟山上山下开荒,各个方面他都得顾及到。
这样简单的牛棚老一代人都会造,只需要找两个年轻人搭把手,纯干力气活儿就行,等开工的时候请刘二伯过去帮衬着,三个人一起干,两三天就能完工。
至于牛源,村长告诉他镇上阴历每旬头一天会有大集,里面会有猪牛羊的买卖,他可以那个时候请个懂行的老人家参考。
接着,村长还给林敬松说了几个老人家,这几个年轻时候家里都养出过好牛,懂这些。
谢了村长,林敬松去了刘二伯家。
刘二伯是村里的会计,他年岁不小,已经七十多了,年轻时候也上过私塾的,算是村里一小地主家,解放之后因为家里成分不好,一直起娶不上妻子。
直到快三十岁才也有了魏老太这二十岁不到的年轻媳妇,平日里就特别疼她。
林敬松敲门时他正在帮着魏老太梳头发。
农村里平常是不关院门的,魏老太自觉老伴给自己梳头正巧被林敬松这样的年轻后生看见不好意思,嘴里嘟嘟囔囔地的说着什么外乡话,往屋里去,躲着了。
刘二伯笑呵呵地的请林敬松坐下。
坐着农家人自制的木椅子,林敬松直接说明来意:“我瓜秧栽下了,往后施肥的话我准备用土肥,想养几头牛,牛粪正好可以用去浇地。”
刘二伯人通透,立马就想到了,问:“要建个牛棚是吧?”
见林敬松点头,他继续道:“建老式时那种土牛棚吧,我只会这种的,想必你来寻我也是这个想法。”
人老就是忒容易成精,刘二伯竟然把林敬松的想法猜了个一清二楚。
刘二伯问了林敬松预计养多少头牛,才道:“木材的话比较难办,主要是现在不让无证砍树,你养十多头牛,要盖的棚子肯定小不了,去山上砍多了林业局要找你罚款。
“不过村里住的,哪家没几根存货的?可以问问村里哪户人家愿意卖,一般来说都是杨木,木质一般,价格不贵,一根大概就是二三十到七八十不等。你要是放心,我今儿个就帮你村里到处问问,肯定能收到不少。
“还有干草,一般是茅草跟稻草、黄泥混合着用的,茅草韧性足,得去河边芦苇荡,随便割几捆晒半干就成。
“只是盖的时候,我年纪大了,上柱之类的重活儿估计干不了,得寻个年轻人你们一起干,两三个都可以,人多了干活儿快。”
刘二伯说话条理清晰,林敬松一边听一边思索,最后跟着讨论:“二伯人品我肯定放心,那联系木材的事情就拜托您了,另外还想再麻烦您一下,帮我联系几个村里身体健康又暂时没啥事的老人,帮忙割茅草,回头我按捆给钱。”
这话仿放佛正好说到刘二伯预料中,他长叹一声:“小伙子心地好哇。”
林敬松笑眯眯的:“相互帮助。”
干活儿的年轻人倒是好解决,村长有推荐他邻村一个子侄,刘二伯又推荐了赵二伯的儿子赵岩,当即林敬松便托他通知赵岩。
加上他一共三个壮劳力,妥妥够了。
两人事情谈得差不多,魏老太就抱着箩筐出来,上面有晒干的菜叶,扬声说林敬松留下吃个晚饭。
林敬松摆摆手:“不了,家里还烧着稀饭呢,等待会儿回去往山上走一圈摘点野菜一拌,晚饭就好了。”
魏老太笑得很慈祥,一步一步地的下台阶,同时还叹:“小伙子挺勤快,上午就听村里人说,你起了个大早下地干活呢。”
“是啊,看书上说种地最好是早晨,中午太阳大,秧苗移栽本来就伤根系,上午移到地里能让苗苗有个喘息时间。”林敬松笑着上前,帮魏老太接了箩筐。
他们家楼梯有些陡,魏老太身量矮,下俩楼梯颇是不方便。
魏老太由着林敬松接了箩筐,扶着他肩膀一步一步下台阶,还道:“你这娃娃心地好,也爱学习,种地都能看着书上来。”
林敬松笑笑,扶着她下了楼梯,正准备走出,魏老太拉住他,递给他两个崭新箩筐:“拿着吧,农村里这个好使。”
“那我就不客气了。”林敬松接过。
“客气啥,你二伯最会这个。”魏老太笑得爽朗。
从刘二伯家出来,林敬松正好提着箩筐上山,跟村里人叨念的不同,他不是长在农村的孩子,也不懂得地里的活儿。
不过亏得的这两年野菜市场兴盛,各大超市都上架各种野菜,得益亏于高昂的吊牌价,林敬松还真学着认识不少稀罕野菜。
灰灰菜他最熟悉,用来凉拌味道最佳。
晚上又是粥加小菜,在城里吃惯了大鱼大肉的林敬松才吃这么一天就感觉寡淡了。
晚上洗漱罢,坐在外面石阶上仰望星空,林敬松决定了,还得加盖个鸡棚!
养鸡养鹅,吃蛋吃肉!
要不然这清汤寡水的日子过得忒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