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坡上面要盖厂棚,这可不比缓坡和平地, 林敬松看队长紧皱着的眉头, 就估计他过年估计都要加班忙着设计图纸了。
转一圈,林敬松正打算回去, 高嘉湿着前襟就跑了出来,哭丧着脸说:“林哥, 黑子……我给它洗不了啊!”
“怎么了?”林敬松顺着就往下问。
高嘉委屈巴巴的说:“黑子要咬我!要不是我反应快, 我们几个人都要被它咬了!”
林敬松惊了,黑子从来沉稳又有分寸,不该会咬人啊。
高嘉也知道林敬松不好相信, 实际上他自己也从没想过,一直以来都令行禁止的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军犬的黑子,居然在洗澡方面那么艰难!
“你们放着吧, 让我来。”林敬松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反正还有个大王, 加上一个黑子也算不得多大点儿的事儿,用村长的话来说, 就是一个羊也是放, 一群羊也是放了嘛。
林敬松打发高嘉回家,他自己去厂棚当中寻黑子。
黑子就蹲在进门不远的地方,林敬松刚一进门它立马就扭转身子往林敬松的方向, 接着它又呜呜咽咽的朝他跑过来。
黑色的琉璃眼珠子也紧紧盯着林敬松, 就好像它自己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山上其它的狗子都已经洗好了澡,一个个浑身干净清爽,只有黑子一个身上脏兮兮的。
高嘉并没有直接走, 而是跟进来,对着林敬松说道:“我们给别的狗子洗澡都很轻松,特别是杀狼破狼,在钱叔手底下特听话,别的就算是不听话按着也洗了,就黑子一个,差点发疯的咬我们!”
杀狼破狼它们小小就被林敬松带了回来,一开始是林敬松负责它们的一日三餐,后来他搬到桃花岭下面,而杀狼破狼它们还得在翠山工作,来回跑着太不方便,所以现在是钱叔负责它们的三餐。
它们俩现在都完全长成了大狗子,夏天的时候正是它们半大年纪,调皮起来可没少跟大王一样踩水,再加上散养的狗子向来活泼胆大,自然是不畏惧洗澡的。
实际上,钱叔入秋以来,也确实给它们洗过两次澡,洗澡对于它们俩来说,确实不是个难以接受的事情。
而来福三只品种犬,是秋季才被林敬松带回来的,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发育长成,当是带回来的时候,那边就交代说小狗一般不能洗澡,太容易因为洗澡而生病。
再加上当初从羊城接回来的时候也是洗干净回来的,它们三只还算是爱干净,而且山上都是老大粗,是以林敬松到这两天看它们差不多快长成了,才让高嘉招呼着给它们洗澡。
它们三只一开始是由周兰花负责三餐喂养的,周兰花又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用湿毛巾给狗子们擦擦身上的灰尘。
后来韩旭应该也是跟着周兰花所学,也每天都给它们有清理工作,所以来福它们三只说实在的,并不是很脏。
至于黑子,林敬松只能往它曾经是流浪犬方面去想,可能是因为流浪的缘故,它不太相信别人。
洗澡这事儿吧,对于人类来讲是个司空见惯的事情,对于黑子来讲,可能还真是大姑娘上桥——头一回。
既然都是头一回了,林敬松从来还都不是个严苛的人。
当天晚上,林敬松就带着黑子回家。
黑子一路上颠颠儿走着,跟在林敬松后面让它很是兴奋,尾巴一直摇啊摇、摇啊摇。
自打上次大王解锁了三层高位之后,似乎是喜欢上了三层的落地窗,林敬松出门的时候,它就总喜欢趴在落地窗的下面。
之前被它扯坏了的毯子被林敬松扔掉了,导致现在大王趴在这里睡午觉都觉得硌得慌!
大王现在是打心眼儿里觉得后悔了。
今天晚上大王也是一样,趴在窗子边儿上。往下低头,可以看见山下零星的几点灯火,往上仰脖子,则是可以看见夜空中万千繁星。
在林敬松还在山脚下的时候,大王就是这么仰着头望太空,并且模样很深沉的思考狮生。
实际上,林敬松上山进远门的脚步声稍稍响起,大王那机警灵敏的耳朵立马就捕捉到了,往下看……看见了两脚兽身后跟着的那个不识抬举的黑崽子。
大王略略仰头,接着用眼的余光看着正在踏入院子大门的两脚兽和黑崽子——它就知道,这俩一开始都是背着它乱搞的!
林敬松进门转了一圈,没发现大王,还有些纳闷,平常他一回来,大王立马都是奔着他走出来的啊。
不过林敬松从来神经线粗,心想大王可能是去后山玩儿了,便让黑子在院子当中自由活动,他自己去准备晚饭。
解冻羊肉的时候,林敬松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在院子里多少住过一段时间的黄鼠狼。
这寒天冻地的,估计它捕食都不好找,林敬松心想之前也给它送过两次食物了,这人都要过年,给它们也带点东西裹裹腹吧。
于是,林敬松又割了巴掌大的一块肉,出门给黄鼠狼送去。
林敬松并不晓得那两只黄鼠狼的窝在哪儿,不过之前两次都是在差不多同一个位置看见的,这次林敬松顺势放在了那棵树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