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舒哲领了任务,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云飞镜突然又叫住了他。
舒哲没有问云飞镜怎么这么多事——他已经习惯了,女孩子就是会有很多事的。
舒哲习以为常地问:“还有何贵干?”
云飞镜补充了一下:“在整个过程中,我不希望看见有人被冤枉,不希望无辜者成为牺牲品。我不想看到我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居然还会再发生在没做过这种事的人身上。你明白吧。”
“……”舒哲沉默了一下,他幽幽地问云飞镜,“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GPS,还带精准定位功能的?”
云飞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反正那些欺负过我的人,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具体名字,漏下一个两个没关系。我只要牢牢记着你对我做过的事不就好了吗。”
又是这句话!
舒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结果这一次,他刚刚走到一半,还没等走出班级门口,就又被人压着肩膀按住。
舒哲一抬头,便看见昨天那个“护花使者”黑着脸,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看。
“你来这里干什么?”罗泓严肃地问。
有那么一个瞬间,舒哲真想试试这个高一的男生多有种。
但想到云飞镜就在后面看着,舒哲忍了忍,敷衍回答:“天太热我送杯奶茶过来,那你呢,你来干什么?”
“送数学题。”罗泓一丝不苟地说。
舒哲:“……”
他连语文都不及格,数学听了就更是一个头两个大。看罗泓没有拦着自己的意思,舒哲赶紧从他身边绕过去走了。
他才走出云飞镜的班级,班级外面提着十多杯备用奶茶的跟班就跟上了舒哲的脚步。跟班同学欲言又止:“舒哥……”
舒哲心情差到爆炸,声音很不耐烦:“你有话就说。”
“刚刚教室门口拦你那个男的,”跟班的语气有点犹疑,“好像就是和陆哥约在天台,和陆哥打起来的那人。”
“他?”舒哲的脚步猛地一停,再回头时眼神里已经多了非常明显的惊讶。
透过教室的窗户玻璃,舒哲清晰地看到,男生把蓝色的卷子夹递给云飞镜,为了照顾云飞镜的高度,还非常体贴地弯着腰。
这个敢和陆纵对打的男生相貌非常英俊锐气,想必身手和胆色都不算差。可是当他看向云飞镜的时候,眼神里就只有包容和柔和。
像是为她心甘情愿磨去一身棱角。
舒哲这时候心里已经只有卧槽两个字能说了。
——所以云飞镜究竟是个什么祸水。陆纵一条见谁咬谁的藏獒,被她几句话说到自闭也就算了,结果一转头,她身边就有多了个忠心耿耿的黑背?
再往这方面一想,舒哲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那自己算什么?有眼不识人的新任狗腿子?
真见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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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宋娇娇咬着嘴唇,眼睛里含着两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所以,哥哥你究竟是为什么会和陆纵哥哥打起来嘛!”
要是放在往常,周海楼一定会轻声细语地安慰她的。可是现在,周海楼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他勉强放柔了自己的声音,却不知道不耐烦已经从自己的眉眼里泄露出来。
“好了,娇娇,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你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
宋娇娇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你不说我也知道,就是因为那个云飞镜是不是?!”
“……”周海楼看了她一眼,这回终于加重了语气,“娇娇,我说了,这是我和你陆哥之间的事,是属于男人的事。”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娇娇觉得全班同学的眼神,好像都不经意地扫过自己的脸。
她呜地低哭了一声,转身冲出了教室。
周海楼烦心地看着她的背影,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亲自追上去,而是示意一个宋娇娇平时玩得好的闺蜜去看看情况。
至于他自己,则把头重新埋进自己的手臂里,睡闷觉。
宋娇娇找到一间美术课空教室坐进去,脸上的眼泪就都不见了。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把下唇咬得泛白。
周海楼竟然用那种态度和她说话?他有没有想过,别人会因为这句话怎么看待她?
她本来就没有傲人的家世,学校里最顶尖那批权贵人家的子弟都集中在三班四班,宋娇娇有时候坐在班级中心,会觉得自己是只混进凤凰群里的乌鸦。
她妈妈甚至连公司经理都不是呢,只是个离异妇女,是周家的帮佣。
是周伯父看她妈妈单身带孩子比较可怜,又想着给儿子找个玩伴,她才能从小在周家长大。
也正是因为周伯父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夫人,以及夫人肚子里的那个女儿,所以爱屋及乌,看到宋娇娇时会有几分寄情作用,宋娇娇才能多受关照,进入盛华这样学费名贵的私立学校。
倘若她和周海楼不是从小认识,假如周海楼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那宋娇娇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名贵的衣服和首饰,怎么可能在周家有属于自己的大房间,又怎么会在学校中过得像个众星捧月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