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至今也没有名姓的私人医院极注重**,由于服务于诸多上流社会人士,除了高档的VIP病房、影音室等必备设施之外,还有好几个私密性极好的小花园,根据病人的身份分布。
高大的林木和没有任何摄像头的环境,让这里成为了病人们放松休息的场所。
住院楼后方,简称为号花园的偏僻一角,高大的榕树遮挡了一切来自上方的视线,一男一女两个人一路来到榕树下。
“大山哥,你怎么会突然到医院这边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楚天成他不待见你。”
一路扯着人直奔这个隐秘角落,环顾一圈确认无人后,薛露才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真实年龄46岁、看起来却仿佛有56岁的男人皮肤微黑,理了个寸头。一身衣服是极好的牌子,但穿在他身上,却总让人疑心是仿冒的假货。看上去干净整洁,但每一根头发丝都带着一股萦绕不去的酒味,好像他整个人都在酒桶里腌过许多年,再怎么清洗也已经从里到外都腌入味了。
听出了薛露中隐隐的不满,薛大山有点不高兴,却还是按捺性子解释道:“你这边情况都这么不妙了,我怎么能不来?”
薛露不解:“什么情况不妙?”
“你看你还不说实话,我都听人家说了,现在盛名情况可不好,之前说好和方家的合作被撤资,还被好几家竞争对手联合起来打压,指不定一个不好就要破产。我还听说楚天成现在根本管不了事,我那大外甥也是嫩得很,一堆股东要夺权,根本斗不过他们!人家说这叫什么来着?内外交困!”薛大山张口就是老懂王了,他侃侃而谈起来,“人家都说楚灯那小子要是把他手里的股份卖给了某几个大股东,估计盛名最后真有可能易主……而且上回你不是还说那小子好像知道了点什么一直在试探你吗?你说说,这还不叫情况不妙?我这能安安心心待得住啥都不管吗?”
一大段话说下来都不带停顿的,可见来之前他就打好了腹稿,说到这里,薛大山还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胸脯拍得啪啪响:“妹子啊,你说你跟我有什么好见外的?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不跟我说清楚我哪能放心啊!我这人没什么本事,但要是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只管说!”
他的担忧绝对是真心实意的,但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他现在花销被薛露管控,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大手笔地花钱了。
薛大山可不知道这都是薛露故意的。他将这一切都归究到盛名的变故之上,而盛名的变故又归咎到苏赢这个罪魁祸首身上。为了今后的潇洒生活,他能不来看看吗?
薛露也很清楚这一点,却不会揭穿真相。
看这薛大山这副#只要她一句话随时都能为她上刀山下火海#的作态,她心中只是哂然一笑。
如果说二十多年前,这样的保证她是信的。她相信,自己要他做什么这个男人都会去做。
但现在嘛,两个人之间不过是依靠利益搭建的脆弱而又稳固的关系罢了。
脆弱在于,一旦从她这里得不到好处,这个男人绝对拍拍屁股就走,说不定还会拿当年的事情做威胁;稳固也在于,只要她能一直给出好处,只要是为了能一直从她这里获得好处,对方就是她最值得信任的盟友。一切有可能威胁到她坐稳楚太太这个位置的人,都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至少,在面对某人时,两人的立场是一致的。她可以完全地信任眼前这个男人。
身体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呵欠,疲惫感一波又一波涌上来,想到昨夜的噩梦、想到这些日子经受的折磨,一张可恶的脸又在眼前浮现,薛露心头突然一动。
有些念头只要出现过,即便再如何冷静克制,也难以将之从心中抹去,因为这本就出自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意愿。薛大山的突然到来更像是一针催化剂,让这深藏的念头迅速发芽。
“大山哥你之前说,认识一些身份特殊的朋友,是真的吗?”薛露终于忍不住问。
薛大山愣了一愣。
他很快反应过来特殊的朋友是指什么,眉毛重重一掀:“你这么说,难道楚灯那个小崽子真的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薛露犹豫了一下:“……算是吧。”
薛大山心思不细,甚至可以说很好糊弄,但对于薛露,他花了太多心思去了解。
从小一起长大,从前他还会被薛露的表象迷惑,但现在他已经看穿了这个女人。别的不说,至少在把握人心和洞察力这方面,薛露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只要稍微相处一段时间,她总是轻而易举就能察觉到某些人的喜恶,然后投其所好。
她这人小心谨慎惯了,早就习惯伪装,用更曲折、更委婉、更不易被发现的方式去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不是明刀明枪地来。
尤其是有了楚太太这个身份之后,薛露更不会轻而易举去做一些冒险的事情。用她的说法就是,这没必要,也不值得。正因如此,她的地位才十年如一日的稳固。
但现在,谨慎惯了的人居然都开始对他上次的提议心动,可见事情有多么危急了。
薛大山立刻跟着着急起来:“我就说那小崽子是个阻碍!妹子你放心,我这些年钱也不是白花的,早就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