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易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檀队,我是傅达。血迹检测证明是人类血迹,县局这边决定对马宏良进行4时扣押,我们马上带搜查证赶过去。”
“好的,我们尽量盯住马宏良的家人。”
“檀队注意安全,不要硬碰硬。”
“好。”
放下电话,檀易重新回到大门口坐下。
葛大娘有些怯怯:“这位队长,真是马老三杀了葛琴吗?不是他们怎么办?”
檀易道:“大娘放心,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如果不是他们做的,我们不会冤枉,如果是他们做的,我们也绝不会放过,你只管实话实说就好。”
“就是。”马宏达也道,“二嫂子你看我,一堆人说我杀了葛琴,家里也被警察搜了个底儿掉,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啥事没有?咱没干那缺德事呐!”
“也是。”葛大娘轻轻吁了口气。
檀易问:“大娘,马宏良的两个儿媳妇去哪儿了,孩子们呢?”
葛大娘道:“前几天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了,总也没回来。”
“他们一家人关系怎样?”
“原来还好,自打有了那些闲话,就开始不安宁了,小文和马老三动不动就吵吵,有时候还动手呢。”
“都是什么闲话?”
“啊……其实也没什么。”
葛大娘见檀易不知道马宏良的花边新闻,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马宏达道:“二嫂子,你就别藏着掖着的了。这位队长上次没来,他是不知道,但那个长得好看的小女警和……那个提着东西走过来的警察都知道。人家是警察,问了你就得实话实说。”
邓文祥带着勘察箱来了,跟檀易打了个招呼,在他旁边坐下,并微微摇了摇头。
檀易明白,他在窝棚那儿没有其他收获。
葛大娘这才正面回答檀易的问题,“大家都说马老三和大儿媳妇有不正当关系,但其实根本没有那回事。”
马宏达看看左右,小声道:“咋没那回事儿?谁不知道马宏良对大儿媳妇比对媳妇和二儿媳妇好?那家伙,好的没边了,要啥买啥,听说还给买衣服呢。”
“我觉得就是这些闲话害死了葛琴。”葛大娘不满地抹搭马宏达一眼,“马老三那人确实有点毛病,见着好看的女人就走不动了,但人家没那么不要脸。他家大儿媳长得好看,嘴儿还甜,就是嘴上没把门的,连来那个事都跟老公公说,这才让人看了笑话,越传越邪乎。这事儿要是真的,小文早就离开这家了,至于忍到现在?”
马宏达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他马尚文有啥能耐,不靠他爹能有好日子过?要我说,他们两口子就是不要脸,一个装聋作哑,一个故意勾引老公公,捞好处。”
“啪!”葛大娘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胡吣什么,我听说葛琴死之前,就在大集上跟人说过这话。”
檀易问:“大集在哪儿,马尚文当天去过大集吗,葛琴又是在哪里说的那些话。”
葛大娘道:“大集就在四岭村里面,离马路不远。小文去没去我不知道,但葛琴在卖衣服的摊子和人说闲话,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为什么大家都知道?”
“聊完那个话,她人就不见了,当时在一起的心里都合计过。”
“既然合计过,当时告诉警察了吗?”
“那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时都过了一个多月了。还有啊,他们说的也不只有马老三一家,这几个屯子的闲话都说到了。唉……嘴上还得留德啊。”
马宏达尬笑两声,“对,二嫂子说的对。”
檀易想,马宏良一家子敢瞪着眼睛不承认,就是因为马尚文在大集上没怎么露面吧。
集市虽大,但熟人居多,马尚文还是村长的儿子,认识他的人尤其多,即便他当时什么都没买,也能找到他赶过集的目击证人。
另外,他们早早地打发了儿媳和孙子,估计也是儿媳知道些什么。
檀易道:“大娘说的对,如果大家都能谨言慎行,人与人的关系也会和睦很多。”
檀易这边聊得顺利,谢箐那边就不一样了。
马尚文没说什么,他母亲一直喋喋不休。
“长得挺好看,咋还是个跟屁虫呢。”
“有啥好跟的,有这功夫干点啥不好,孩子都弄出来一个了。”
“还跟,还跟,跟你妈呢?”
……
马宏良的妻子长了副苦瓜脸,一看就是被马宏良欺负多年的女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过来亦然——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谢箐不搭理她,看看春花,看看远山,比在办公室里干坐着舒服多了。
母子二人拐进一条沟里,上了山坡,开始锄上面的荒草。
谢箐找了块大石头坐下,她包里带了相机,给母子俩拍了个远景——果树鲜花灿烂,农人辛苦劳作,意境蛮好,一旦有人被捕,将来还能留个念想,日行一善吧。
就这样,等了大约四十多分钟,马路上响起了尖锐的警笛声。
马尚文的锄头落了地,锄头把砸在地头的石头上,发出“嘭”的一声。
他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