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退。
再者他精力尚可,还能让新妻怀上孩子,哪里就老了。
“陛下…臣真是一片忠心。大都督…你可要替下官说句公道话啊…”
公冶楚道:“陛下金口玉言,为臣者遵命便是。”
众臣心下猜疑不断,大都督由着陛下罢了刘大人的官,这是何意?刘大人也傻眼了,大都督从来一手把持朝政,朝中之事岂能由着陛下说了算?
商行心下得意,这可是他亲爹,不向着他难道还向着别人吗?只是爹是亲爹,却不是那个他熟悉的亲爹。
少年略显失落的表情落在公冶楚的眼中,竟是泛起难以言喻的心疼。
这个孩子…五年来必然心里很苦吧。
“陛下私事以后不必在朝中议论,你们身为臣子,一是要替百姓谋福,二是要为陛下分忧。两者若不能为之,要你们有何用!”
此言一出,不仅群臣震惊,商行亦是惊讶地盯着他看。这样的爹,似乎和以后的那个爹很像。分明还是昨天见过的人,却像是变了许多。
亲近之人,往往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便能心意相通。父子二人面貌与以往各异,但相依为命的父子之情早已刻入骨血。
少年激动着,克制自己的情绪。
公冶楚示意散朝,然后率先出了庆和殿。少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父子二人朝后宫而去。
群臣鱼贯而出,远远看到他们的身影。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然后看到那个总是冷着脸的大都督竟然伸手揉着少年帝王的短发。
有人以为自己眼花了,拼命揉着眼睛。
张大人更是身体发软,使劲反复地揉着眼睛。心里不停安慰着自己,一定是眼花看错了,大都督怎么可能真的像对子侄一样亲近陛下。
一定是做给别人看的。
他这才般想着,便见庆和殿通往后宫的那道门里出来一位少女。少女裹在银红的斗篷中,不用看清长相也知必是那位客居在仁安宫的裴二姑娘。
三人像是静立着,然后公冶楚慢慢朝那个少女走去。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公冶楚抱住了少女。
张大人身子一歪,扶住身边的同僚。
大都督他…他这是中了美人计!
宣平侯目瞪口呆,完全没有回过神来。大都督抱着的人是无惜,这怎么可能?虽说外面都在传陛下认元惜做干娘是为了笼络大都督,是在对大都督使美人计,但他是完全不信的。
且不说大都督为人如何,那样一个手段狠绝的男人绝不可能被区区美人计算计。再说他的无惜也不是那种人,根本不可能对大都督使美人计。
可是眼前的一幕又是怎么回事,大都督怎么可以大庭广众之下抱着无惜?
洪将军张大的嘴合上,用手肘捅着他,“裴侯爷,你这是要发啊!”
他这才回过神来,喃喃问:“我是不是眼花了?”
“没有,我们都看见了。大都督心悦你家的姑娘,怕是过不了几日就会登门提亲。到时候你可是大都督的老丈人,整个东都城谁还敢给你脸色看。”洪将军意有所指,是因为最近他和宣平侯被众人孤立,这些人看他们的眼神好像他们很快要倒大霉似的。
眼下大都督来这么一出,这些人傻眼了吧。
想想他就高兴,咧着嘴夸张地笑出声来。
众人看看他,又看看还在发愣的宣平侯,眼神又是羡慕又是微妙。
他转头不屑地蔑视着半倒在地上的张大人,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这笑几分得意几分扬眉吐气还有几分讽刺。
“张大人,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不为裴侯爷高兴吗?”
张大人哪里高兴得起来,他为了和宣平侯划清界线已经撕破脸。最近上折弹劾的人中也有他,他是万万没想到大都督竟然会中计,而且还是最最粗俗的美人计。
“恭喜裴侯爷。”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宣平侯望着远处还抱在一起的男女,脑子里一团乱。
裴元惜也不好过,她被公冶楚抱着差点喘不上气来。原本她在仁安宫补觉,迷迷糊糊中听到春月在和人说话。
春月现在做事越发的谨慎,知道自家姑娘住在仁安宫里招人眼红,便有心在宫里交好其他宫女太监。
一听到又有人说自家姑娘的坏话,她很是生气。
裴元惜在内室听得分明,便让春月侍候自己更衣梳洗。原也没想着做什么,就想出来接一接自己的儿子,不想事情变成这样。
方才她瞧得清楚,公冶楚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目光,深情还有怀念。他盯着她的脸,平时冷漠示人的男人突然有了表情,狂喜而又隐忍。
她还看到儿子同样喜不自胜的脸,眼中全是喜悦。
在她未有任何准备之时,这个男人突然走过来抱住自己。他一言不发,那双手臂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紧紧抱着她不放手。
这父子二人到底怎么回事?
她诧异着纳闷着,完全不明白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然后在儿子欣喜的目光中灵光乍现,震惊到完全没有表情。
能让重儿如此开心的…能那样深情看她的人…肯定不会是她所认识的公冶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