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夜风吹拂而过,无月的夜色之中,群星闪烁,挥洒之星光落于绵延雪山。 隐可见山中庙宇密密麻麻,通明的灯火比之星光耀眼更为耀眼,以此为凭依, 甚至可以看到那一尊尊或坐或立、或捏法印、或怒目、或慈悲的佛像。 这一座座高山的佛像拱卫之下,有一神峰拔地超天也似,有庙宇,有灯火,也有诵经之声。 “永恒山,又名万佛山。 相传,远古之前,大离所在本是汪洋大海,后有一尊菩萨坐化与此,肉身化作绵延十八万里的雪山……” 夜风之中,黎渊眸光冷冽中带着忌惮,不远处的荒林中,有人自言自语着。 那是个身着月白僧衣,看起来不过而立的年轻和尚,他双手合十,诉说着永恒山、天伦寺的来历: “过去的几千年,这座山中的门派不计其数,未停歇的厮杀,持续了几千年。” 直至梵如一横空出世,以天伦寺统一诸多门派,并随之鼎立大离……” “你是谁?拦住黎某,就只为说这些吗?” 黎渊的神色幽冷: “这些东西,老夫比你更清楚!” 他的身后,荒林之中,诸多人影神色冷冽,按着刀剑,随时准备暴起。 黎渊心中不耐,却仍是克制住了。 除却不愿意节外生枝之外,也因为眼前这僧人,十分之怪异。 是的,怪异! 他臣服于天轮寺百年也多,对于和尚从来自是十分熟悉。 天轮寺中诸多妖僧,这与当年梵如一强行将所有门派剃度,收进山中有关。 但两百多年过去,那些妖僧无论本心如何,其外显终归是慈眉善目,一身祥和之气。 但此刻,在眼前这位僧人身上,他感受到了浓烈到极处的血腥与杀气…… “阿弥陀佛。” 那僧人合十双手,长诵佛号: “菩萨是真菩萨,经义也是真经义,山也是好山,只是有人窃取了菩萨之名, 纂改了经义……” “嗯?” 黎渊挑眉,他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和尚,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你就是那所谓的‘佛子,,素明?” “那有什么佛子佛孙,不过是个苦行僧罢了。” 素明轻轻一叹,望向星光之下,那满山寺庙与佛像: “披着佛衣的炼狱,比之炼狱,更为可怖可畏啊……” 一叹之后,他抬脚走向永恒山: “黎施主为佛伏魔,小僧安能不助你一臂之力?” 说话之间,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之中,只隐约可见一抹白影向着雪山之巅而去。 “黎兄,这和尚?” 这期间,有人传言,似想阻止,被黎渊按住了。 “这素明和尚,身有佛眷,出世不过短短二十年,竟已成了十都……” 黎渊眸光闪烁,似在思量着什么。 天轮寺荼毒大离两百余年,不知多少人与之为敌,他当年全军覆没,可短短两年,就又汇聚了一大批高手! 不过,他很清楚,这些人之所以还愿今日前来,还有个重要的原因…… “黎兄,那位?” 林中传来低沉的声音,一白发狂乱如狮的老者,提着巨斧走出,粗狂的脸上带着谨慎。 “那位,未必会来。” 微微沉默后,黎渊开口。 “什么?!” “若无西北王襄助,仅凭我等,岂非是送死?” “黎大将军,你怎能欺骗我等?” …… 他的话音未落,林中各处已是一片哗然。 诚然,今日到此地,无不与天轮寺有莫大仇怨,可真个悍勇无 惧者,早已死在数年前。 他们之所以还敢来,自然是因为那位横勇无敌,数月间推平天狼王朝,如今的武道绝颠,天下第一高手西北王…… “天助自助者!” 黎渊冷眼扫过一众人,神情平静: “西北王或来,或不来,诸位可去,可不去……” 呼~ 话音回荡之间,黎渊袖袍飞扬,如跃渊之大鹏,于狂风之中,杀向了雪山之巅: “妖僧,拿命来!” 轰! 轰! 轰! 随着黎渊的一声长啸,群山之间,不知有多少团火光接连炸开,夜色都似被驱散了! 蛰伏百年,他留于永恒山中的暗手不计其数,只是上次前来,他本有十足把握,因而并未用上。 此次前来,他知晓厉害,自没有半分藏拙的心思,直接引爆了他多年来埋藏在此的无数雷火弹! 这些雷火弹,自无法崩裂群山,毁灭所有庙宇,可巨大的声波连成一片,瞬息而已,就引发了雪崩! 千山雪崩! “不好,雪崩!” “敌袭!” “敌袭!” 巨大的轰鸣瞬间惊醒了沉寂的永恒山,成千上万的和尚从各个寺庙中窜出,望之却是骇然。 永恒山地处高原之上,阻拦了所有南下大离的冷风,无数年来,不知积累了多么深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