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世子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像是将小郡主的将来都托付在他手上,而他自己抽身旁观似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封宴还是对那日发生的谈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味。
难道是有什么事发生了而自己不知道?不过他派人私底下打探了一番,包括诚王那边也着意留心了一下,结论是一切风平浪静。最近诚王父子连碰面都没有,自然是相安无事。
他又使劲地回想自己看过原书中的情节,有关于小郡主的那部分,可惜他本来就是走马观花乱翻一气的,只记得个大概文案不说,这么多年过去就连原本的一点印象也在脑海中淡化消失,快记不起来了。更不用说小郡主的下场,他不记得书里到底有没有提。
封宴烦恼地趴在桌上,不自觉地拧起了眉毛,不行,自己还是要找个机会让诚王世子说清楚,这么无端的恐吓人好玩吗?
“封少,小少爷!”身后传来低低的喊声,像是提醒似的,背部被人轻轻推了一下。
封宴猛然回过神,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课堂上。
虽然说诚王世子貌似对他的学业撒手不管放任自流了,但是封宴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太过份,因此这些日子他很是乖觉地每天来上课,并且耐心地在学堂里呆到了放学。
果然,等他抬起头,就见上面的先生正一脸铁青地看着他,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王府里正式进学的满打满算就这么几个人,诚王的两个庶子,还有一个嫡幼子封千壁。再来,是唯一的孙辈封宴。
两个庶子年岁比较大,一个十六,一个十五,算是一拨的。
剩下的封千壁和封宴,虽然名份上属叔侄,但确是同岁。就这样,也分成了两拨,因为他们不是同一时间启蒙进学,封宴足足比封千壁晚了三年。
启蒙时间有差异,各人的学习进度自然不同,两人就不能放在一起教授。所以撇开诚王的两个庶子不提,封千壁和封宴同在一个院子,却分属不同的课室。
不同于封宴对学业的怠慢,封千壁简直开了挂似的,从启蒙时就被人赞誉有加,在学业上完全是一日千里,进步如神。
相较于封千壁的冰雪聪明,同龄的封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本来就落后于人,结果不但不知进取,反而愚顽不堪懈怠学业,就是一个惨烈的对照组。
这一间小小巧巧的课室,除了封宴,还有各家送进来的伴读。此刻都或担忧,或幸灾乐祸,或生气地看着封宴被老师盯上了。
是的,封宴也有自己的伴读。
虽然他不想要,可是架不住封地上士绅豪族的热情啊,哪里都不少了想站队投机的人家。
尽管诚王将偏宠继妻幼子摆在了明面上,甚是亲自为封千壁造势,选出城中最有名望的家族子嗣为封千壁的伴读,围绕在他身边。但是,想废长立幼不是靠诚王的宠爱就能办到的。
不说朝廷已经册封封千仞为世子,没有正当的理由不会无视礼法规矩随意废掉世子之位,就是诚王世子本人也不是那等软弱可欺的。相反,他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绝不会坐视自己的世子之位被人抢走。
一个是前景可见的诚王世子,一个还未长成,未来如何还未可知,与其站到不确定的封千壁一边,还不如选择风险较小的诚王世子。
而且,废长立幼从来是取乱之道,那些地上豪族维持家业百年不败,都有一套遵守的规矩,心中自有一杆秤。相当一部分家族主事人并不认同诚王的行事,他们希望的是藩地安稳,而不是兄弟相争,带来纷乱。
因此,送到封宴身边的伴读质量还不错,不乏家族重视的嫡枝后辈。
这也是这些家族对诚王世子的示好,封宴不能不接着。毕竟,诚王府往后想要在北洲立足,不能不跟当地的豪门望族打交道,要不然岂不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该团结的还是该团结。
不过,封宴自己在学习上不甚上心,却不拦着伴读上进。
喜欢的读书的,封宴会让先生区别授课,在学习上多关照一点。不喜欢读书的,约束他们不要干扰其他人,也不会强逼着他们去学习。下课了,互相随意。
当然,谁要是家人不满担忧的,自然也可以将人领回去。
总体来说,封宴的一干伴读互相之间还是比较和谐的。不和谐也没办法,封宴会想方设法让他们明白,必须按照他说的做。
此刻,被发觉走神了的封宴,就被先生点名了。
“封宴,你来说,我刚才讲到哪了?”满脸严肃的中年文士背着手问。
封宴站了起来,前头的小胖子做贼似的将书本摊开,手指暗暗指了指其中的一段。
眯着眼睛瞄了一眼,封宴心中有数,暗暗一笑,他不慌不忙地背了起来。
“作何解?”先生再问。
吐了吐舌,封宴照本宣科地开口。
“你啊你。”先生摇头,神情中带着无奈。
世人都以为封宴愚顽,但是在他看来封宴其实很聪明。
虽然比封千壁晚了三年启蒙,但是他几乎是过目不忘,凡是看过的经文很快就背下来了。外面的人不知道,但是其实他们两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