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男人诚王自诩了解熙宁帝的心理,因为膝下没有继承人所以只能莫可奈何地选择血脉最近的兄弟之子,但是却膈应自己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更不愿意让这个孩子继承自己的一切。
反正诚王还有别的儿子,既能有另外可供选择的孩子,还能在孟贵妃和诚王之间插下一根刺,令两人再无转圜的余地,岂不是两全其美?
诚王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孟元谷地话,是因为在他心中,熙宁帝就是这般虚伪卑鄙,摆着仁君的架势,揭开那层皮就是天下最丑恶无耻的人,这些事他做得出来。
不过没关系,诚王世子和小郡主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像是扒不掉的伤痕,洗涮不去的污迹,看到他们就想到那个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蒙受的耻辱。不仅仅是熙宁帝想,他更想除掉他们,凡是和那个女人沾上关系的,他都想除之而后快。
不过,他也不会这么大咧咧地直接动手,将一切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诚然这是熙宁帝想要的,但是诚王却不傻。俗话说的好‘虎毒不食子’,他相信熙宁帝如果过继嗣子,一定会过继他的儿子。那么他就不能落下一个杀子的名声,让熙宁帝有借题发挥的机会,将来借机割裂将来的新君和他的父子关系。
一个名声有污的亲生父亲,怎么能让新君敬重他,让朝廷接受他重返朝堂呢?
诚王冷笑,不管熙宁帝盘算什么,他是不会让人如愿的。
不就是想要封千壁他们死吗?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他们死了,熙宁帝就无话可说了吧。
但是,不能让人知道是他动得手。
诚王心思百转千回,虚胖油腻的脸上尽是残酷兴奋。
仿佛一夜之间酷夏逝去,寒冷降临,北洲的天空蒙上了一层晦涩。
封宴握着马缰的手有些酸痛,站在诚王世子的庄园前,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被拒绝入内了。
自那日摊牌袒露自己谋反的野心后,就像是破罐子破摔,诚王世子再无顾忌地将自己绝然的态度摆了出来。说了不见封宴就是不见,也不怕他去告发自己,大有事发就立即兴兵谋反的意味。
封宴迫切地想见到诚王世子,企图劝说他改变主意,却始终不得门而入。他前面近十年养尊处优地懒散,在这么多天辛劳骑马往返城里城外地路上破坏殆尽,他心酸地想,自己这是先甜后苦吗?前面享了多少的福,如今悲催地要一一偿还。
“少爷,你回去吧,世子还是不想见你。”管家同情地说道。
摸了摸被冷风吹得疼痛的耳垂,封宴忧愁地垂下双眸:“那我明日再来。”
管家欲言又止,无奈地摇头。
封宴调转马头,就要回城,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直视着管家的眼睛地道:“管家,你确定父亲就在庄中,没有骗我的吧?”
管家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地道:“少爷何出此言,世子当然是在庄中,小的怎么敢骗你呢?”
封宴叹了口气,想到当日诚王世子逮戴着面具出现在‘平阳城’外,可见往日世子一直居住在城外庄园的传言多有不尽不实之处。
诚王世子以往露面的时候就不多,以前他没有怀疑,现在想来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也许诚王世子暗地里早就离开庄园出现在别处,只是他们从没想过这点都被瞒得很好。
所以没有亲眼见诚王世子一面,封宴甚至不知道管家说的是不是真的,诚王世子又真的一直都呆着庄园中吗?
可是他也不能硬闯求证,只好有气无力地道:“既然如此我先回城了,请管家转告父亲,我过两天再来。”
管家恭敬地送别:“少爷路上小心。”
再回头看了眼沉默的庄园,封宴带着人离开。
一路顶着冷风赶回王府,丢下马鞭,封宴径自回了‘静思阁’。
“少爷,你回来了。”和风迎了出来,接过他身上的披风道,“热水已经备好了,少爷你要先梳洗吗?”
封宴疲惫地晃了晃头:“先洗澡。”
泡过热水,洗去了一身的风尘,封宴才坐下来闭眼让侍人擦头发。
“今天府里有什么事吗?”封宴漫不经心的问。
“是的少爷,明天是四公子的生辰,王爷传了话过来,府里要为四公子设一场小宴庆祝一下,就摆在王妃的正院中,说是让你和郡主务必都要去。”和风一丝不苟地禀报。
“设宴?”封宴睁开眼,眸底带了浅浅的疑惑。
他自然知道封千壁的生辰,往年也只是各自送份礼物意思一下,即使私下有庆祝也是诚王和诚王妃一家三口的事,府中从来没有设宴,特别是请他们都过去的事。
“是的,好像是王爷心血来潮,说是借着四公子的生辰一家好好团聚坐下来用顿饭。”和风递上面巾,一边道,“听意思没有外人,只有府中的各位主子。”
封宴不由挑了挑眉,讥诮地道:“这可真是稀奇,王爷竟然想起一家团圆了。”
诚王世子几乎是别院另居,除了必要很少回到诚王府。他和封千语则是和府中泾渭分明,两人安静地过自己的日子,和其他人也很少接触。
诚王一家三口自是亲亲热热,而府里其他的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