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燃烧了半个天空,堵在王府前墙的人群不觉得寒冷,反而汗水一阵阵地从额头滴下。
王府的护卫占据了墙头,下面是乌压压的匪寇,将整条街道都占满了。
那些凶悍残忍的匪寇执枪拿刀,手上搬着爬墙的梯子,一**地往墙头爬。
护卫勉强打退了前面的几次攻击,可是心里却已经胆寒了,他们毕竟不是久经战场的士兵,平时摆摆空架子还行,如今面对着明抢执刀的匪寇,脚肚子都在打颤。他们心里都明白,再打下去,王府被攻入是迟早的事。
好在那些匪寇似乎心有顾忌,手下未尽全力,几次试探的冲锋后,那匪寇首领跳出来讲起了条件。
结果预料之中的,诚王没有答应。
而这似乎激怒了匪寇,他们的攻势更厉害了。
齐校尉一脸严肃地站在最前面,身为诚王的心腹,他是少数知道今晚内情的人,也知道诚王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从接到诚王‘务必守住王府’的命令后,他就知道计划有了变故,也从传递消息的护卫口中知道内院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得不暗叹封宴当机立断下手快,也不知道是哪里露了痕迹,让人家察觉并抓住机会反过来挟制住了诚王。
他的目光和匪寇中间的首领遥遥相对,微微摇了摇头。看来王爷这次的目的是要落空了,毕竟不能放着几位公子小姐不管,‘匪寇’只有趁机退下了。
匪寇首领不动声色地颔首,正指挥手下作势猛攻一番,就找个借口走人,变故就在此时发生了。
他们入城是做了准备的,先是派遣了人在城中四处点火,惊得城中大乱,渲染声势分散城中官兵的兵力,好无暇顾及王府这边。
所以他压根没有防备后方,也自信官兵被自己安排的人拖住,没有这么快赶到。
然而暗夜的街道不知何时聚齐了一大帮人,他们就像是悄无声息地幽灵,静静地潜伏到了后方,猛然露出獠牙扑了上来。
几个匪寇正嚣张地挥舞着狼牙棒,冲着王府龇牙咧嘴,嘴里污言秽语地给冲着前头的同伴鼓劲。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他的身体也顺着不知名的力道被一下子拖走,消失在了黑暗中。
一个,两个,匪寇门本能激动地面向前方,一时竟然没有察觉到落在后面的家伙被无知无觉地消灭了几个。
“啊,什么东西?”终于有人察觉了不对劲,他大叫出声,惊动了左右的人。
他们本能地转头,就见后方原本安静墨黑的街道逐渐亮起了火光,一把,两把,无数把火焰燃起,将隐藏的一切显露无遗。
人,人高马大的男人,他们穿着样式统一的短打,手里拿着棍棒,此刻肃杀着朝他们兜头打来,嘴里吼道:“保护王府,诛灭匪寇,杀。”
“见鬼,这些人是打哪里冒出来的?”这起码好几百人,匪寇们惊叫着,还来不及弄清敌人是何方神圣,就被拖入了混战。
这批人都功夫不弱,虽然是拿着棍棒,却出手有章,而且个个力大无穷,就像是狼入羊群,竟让匪寇一时招架不住。
后方传来的躁动传到了匪寇首领的耳朵,他转过头,立即眼皮直跳。
首领姓张,平时手下人都叫他一声‘张首领’,他狠狠揪住一个手下的衣领道:“怎么回事,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手下结结巴巴地道:“首领,我,我也不知道啊!”
“他妈的,要你有什么用?还不快给老子打听去。”张首领一脚踢开他。
他焦躁地吐了口唾沫,看着后段乱成一团。看这些人的打扮绝对不是官兵,也不可能是王府的护卫,王府的护卫有多少人数他心知肚明。
可是这些人嘴里却口口声声地保卫王府,而且人数不少,关键是被他们堵住了后路,现在想撤退必须要从他们中间杀出一条血路。
张首领脸色难看地后面短兵交接的手下纷纷被打倒在地,虽然自己人手里有着锋利的兵器,对方只有棍棒作为武器,但是却显然不是对方的对手。
他心里一凛,如果他们是真的匪寇,那现在基本是腹背受敌,绝无生路了。
张首领高声喝道:“命令,后队改前队,不要管王府了,先把后面的虫子杀掉。”
毕竟不是真的‘匪寇’,而是正经经过训练的,‘匪寇’很快遵从命令,一心对付新冒出的敌人。
果然,来敌势如猛虎地攻势被挡住了,而诚王府护卫见匪寇不再攻城,也在齐校尉的命令下按兵不动。
堵在王府门前的匪寇有上千人,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却只有几百,双方在人数就不对等。然而那几百人的武力值实在是惊人,面对人数众多的匪寇也不见慌乱,战事陷入胶着。
偏僻的墙头下,柳言焦急地探头查看情势,跺脚道:“王府的护卫是怎么回事,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动手,就在墙头看戏?”
在他身后的是一脸凝重的柳青峰,旁边则是一个陌生的青年,二十上下的年纪,精神利落。
他开口道:“向王府传话,就说我们是‘仁和帮’的人,来协助王府打退匪寇,让他们不用怀疑。”
‘仁和帮’,他们来凑这热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