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
小宋晏本来就是他,他本来就是小宋晏。
他们共通感知和记忆,只不过小宋晏目不能视,裴天落比他更多了能“看见”这一点。
等裴天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像小宋晏那样,把宋如的手指放在掌心把玩了好久。
这可真是一个笑话,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定力,竟然不比一个傻子更强。
神女啊。
难怪能让两个绝世强者,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裴天落明知道她不过是一个傀儡,都会被她所迷惑。
色授魂与。
有那么一瞬间,宋如简直以为,是小宋晏重新掌握了这具身体,直到看到裴天落眼里一闪而过的紫芒。
宋如想不明白,裴天落为什么要一直玩她的手?
这不是小宋晏这种小孩子才会做的事吗?
裴天落仰起头,一脸无害地对宋如笑了一笑,是小宋晏标志性的傻笑。
他一路都没有松开宋如的手。
为什么要松开?
既然认清了自己沉迷于她这个事实,那就沉迷啊。
祂曾被称为堕落之主,因提倡用放纵**的方式来修炼,被人们称为邪神。
欲有很多表现形式,有人想要得到很多很多的爱,有人偏爱甜食、嗜糖如命,有人把一生奉献给帝国……
他只是迷恋宋如这具身体,或许是受了副人格傻小子的影响,也或许是……谁知道呢?
原因是什么不重要。
反正宋如是他的傀儡,完全属于他,是他的玩物而已。
那么沉迷于她又有何妨?
落在宋如眼里,只觉得他的眼神令她极度不适。在裴天落身边的每一秒,都那样让她难以忍受。
马车终于驶进神殿,宋如吩咐女仆带裴天落去换衣服,等他离开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盥洗室,打开水龙头,像是强迫症患者那样,反复用水流冲洗着自己的双手,直到两只手都被搓破了皮,鲜血红殷殷的一片。
她的身体才沿着背后大理石质的墙壁滑落。
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发呆,双眼空洞无神。
系统不敢吭声,它什么都为她做不了。
三分钟后,宋如做好心理建设,走出盥洗室时,又是那个受万人敬仰的神女宋如。
她一路走进议事厅,在主位上落座,淡然开口:“你们不是圣主的对手,此次攻打北境,由我亲征。”
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
反对派很不理解这个决定,众议院议长不满道:“为什么突然要攻打北境?我们根本不是圣堂的对手,圣主早已进阶半神,是如今南北两境第一强者,上次神女触怒圣主,我们派了很多使者前往北境说和,只要我们每年向圣堂献上岁贡,圣主就不会为难我们。这是我们磨破了嘴皮子才换来的和平,你是神女,不为神殿做贡献也就算了,还要拖着所有民众和你一起送死?”
主战派以国王为首,公爵宋峰、神殿骑士长为辅。
宋如坐在议事厅的主位,国王坐在她的左下方。
身穿王袍的高大男人,解下腰间佩剑,重重地摔在议事厅的圆桌上,怒道:“你这种人是怎么进来上下议会的?我很怀疑帝国的官员选拔制度出了问题,才会让你成为现任议长?眼睛要是瞎了,你就去好好治你的眼睛,心要是黑了,我不介意用开水帮你煮一煮。
距离神女的生日宴,才过去多久,你就在这里扭曲事实?什么神女触怒圣主,呸!那是圣堂羞辱我南境。赘婿是神殿传承千百年来的传统,那老匹夫却一言就要神女外嫁,妄想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南境。
岁贡?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难道你看不出来,那是圣主在蚕食我南境吗?别说你没去过北境,别说你不知道北境人民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圣主为了一己之私,奴役整个北境,如果我们一步步向北境屈服,如今北境民众的悲惨,就是南境子民的未来。
神女没有为神殿做过贡献?你还不如宋晏一个傻子!当初皇家学院的校庆日,我记得议长你也在现场,难道没有听到宋晏朗诵的那篇文章吗?北境入侵、神都雪灾、瘟疫横行,哪一件不是神女殿下救下整个南境!”
国王太过愤怒。
这话骂的太凶。
甚至失去了一位国王该有的风度。
然而他的话没有一丁点夸大,说的全都是事实,即便是反对声音最大的议长,眼前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昔日的一幕。
七年前。
上一任神女去世。
圣堂抓住这个机会,进攻南境。
原本安逸平和的南境,遍布战火,百姓流离失所。
他们的战士誓死保卫家园,可对上圣主亲自统领的北圣军,是那样不堪一击。
兵临城下。
圣主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南北两境,本来就同属于神耀帝国。我今天来南境,并不是要攻打你们,只是让我们重新联合成为一个整体。”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神术还在折磨着南境的士兵和百姓。
那时所有人都绝望了。
普通人哪能与神灵为敌?
神殿的大门就在这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