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望是一个宁静的山村,这里山水养人,好山好水养美人,闻名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就是平望山的宋如。
任谁见到她,不得感叹一句好颜色?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娇嫩的肌肤白里透红,身材高挑又纤细,即便穿着粗布衣裳走在山道上,都是平望最美的一道风景。
可惜这朵名花已经有主啦。
她打小就是山村猎户的童养媳,长大了要给四个兄弟当媳妇。
这也是平望的习俗,兄弟共妻。
连绵的群山青翠,正是多雨的时节,刚刚下过细雨的山里,处处山色空蒙,仿若萦绕着水雾。
身穿一袭鹅黄色襦裙的小姑娘,脚步轻快地走在山间小道上。左手随意地拿着从路边采的野花,右手挽着自家哥哥的手臂。
她的哥哥穿着一身黑衣,背上背着一筐在山上砍的木柴,面相俊朗,身形颀长,虽然年纪相差不大,但小姑娘个头还不到他的肩膀。
忽然,那小姑娘叫道:“渊哥哥,快快快!让我跟你一起抬柴禾。”
黑衣少年问:“怎么了?”
“我看到刘婶子了,要是让她看到你一个人背柴禾,我什么也不干,又该数落我了。”
“你理旁人的闲言碎语做什么?”
“她可能唠叨了,而且她会叭叭叭地说的全世界都知道,到时候村子里只要是个人,见到我都会数落,说我是个坏女人,说我没有旺夫相,说我就会拿自己男人当奴仆使唤。”
胖乎乎的刘婶子,从山道上转过弯来,“哟,楚渊、宋如,上山砍柴呢?”
宋如乖巧地说:“最近雨水多,渊哥哥说,我们先砍了,回家晒干。”
刘婶子:“诶,这就对了,你得学会心疼你男人,你过了年都及笄了,别人家姑娘像你这个年纪,都是孩子的妈了,偏你整天还被娇宠的不通世事。”
邻居刚一走,楚渊就立刻把筐子接过来,只这一会儿功夫,少女娇嫩的指尖上,就划破了一道口子,向外渗着血。
楚渊心疼地把她的指尖举起来吹了一吹,“阿如,疼不疼?”
小姑娘委屈:“疼,这竹筐上怎么还有刺呢。”
楚渊郑重地许诺:“哥哥以后一定出人头地,让阿如过上好日子,不用再在意这些长舌妇。”
宋如:“什么是好日子?”
楚渊:“我也不知道,反正让你不用再怕她们。”
宋如:“我没怕啊,是玄之哥哥教我的,这叫适当的示敌以弱,免得她们成天没完没了地盯着我。”
楚渊:“别什么都听你二哥哥的,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宋如:“我选择性地听一听嘛。”
她们的家就在村子最东头,原本只是几间小破木屋。他们爹娘去世得早,大家还以为他们以后要过苦日子,可兄弟几个勤快,眼见日子是越过越红火,还把小木屋翻新成了砖瓦房。
说起这户人家,被议论最多的倒不是兄弟共妻,这件事在平望这地界多的是。
而是四兄弟不同姓,他们的母亲前后四嫁,嫁一个老公死一个,留一个遗腹子,嫁到平望的时候,本来就带着三个儿子。
老大叫楚渊,老二叫王玄之,老三叫夏尔,后来又生了老四宋晏,兄弟几个年岁相差都不大。
楚渊要去地里干农活,宋如还想跟着去,楚渊:“你身上有伤,在家里养养嘛。”
王玄之回到家的时候,宋如就坐在窗边看志怪。
他穿着一件绣了云纹的月白色袍子,和这些乡野村夫很不同,自有一番贵公子似的风流气度,脱下外袍,边洗手,边隔着窗子和宋如闲聊:“今天怎么没陪你大哥哥一起下田?”
宋如懒洋洋地说:“受伤了,渊哥哥叫我在家养伤。”
王玄之直接从轩窗里伸进来大半个身子,“伤哪了,我看看。”
宋如把右手递给他,他找了好久,才找到那一条细细的血道子,“哇,真是好大的伤口啊!我再回来的慢一点,它都愈合了呢。”
宋如哼了一声,“要么就说呢,我看渊哥哥就是不喜欢我去田头玩,上次我要给他送饭,他也不让。但他去山里,就让我跟着。”
王玄之:“我知道为什么,但我不告诉你。”他把脸凑过来,“除非你亲我一下,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他长的很俊,一下子怼过来这样一张帅脸,因为离得太近,就连脸上的细小绒毛,都光洁可见。
宋如却直接用手里的书推开他的脸,“走开,你这是占我便宜。”
王玄之很受伤:“是不是楚渊又教了你什么?你小时候和我可亲了。这哪里叫占便宜呢,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嘛。”
他也不走正门,就直接从窗子里翻了进来,他长手长脚,难为也能从那面小窗子里挤进来,“我前段时间送你的宫廷生肌膏呢?”
“不知道,可能扔柜子里了。”
宋如的房间总是乱的一塌糊涂,王玄之慢慢帮她收拾,顺便找那瓶膏药。
他听到身后的少女说:“渊哥哥说了,等我长大了,遇到喜欢的人,就为我退婚。平望地方太小,习俗太怪,兄弟共妻实在不像话。”
王玄之本来帮她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