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是个喜新厌旧的, 对这幅画却是爱不释手,还派人送了赏赐给画师。
萧燃则在一边, 视线再不与他对视。
沈拂:“萧萧,你已经一个时辰没有看我了。”
“眼不见为净。”
沈拂笑道:“看来你是真的爱慕我。”
理智提醒萧燃不要去问原因, 但身体很诚实, 脱口而出道:“为何?”
“分明是害怕忍不住打死我,还说得这么含蓄,不是暗恋是什么?”
“……”
再这样下去,除非砍断自己的手,否则拔剑只是迟早的事情。
“殿下。”外边一个小太监声音放得很轻。
安妃祸水东引, 将公公派到沈拂这里,间接使得沈拂做什么事都要束手束脚, 却又给了他身边的一个亲信,这小太监办事的确很得力。
“何事?”
小太监颇有踌躇。
沈拂收起画卷颔首, 示意他可以进来。
“秋猎提前了。”小太监低声道。
沈拂目光一变,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的消息倒很灵通。”
“陛下在安妃娘娘那里无意透露出的消息, 娘娘让奴才传话, 希望殿下早做准备。”
上一代皇帝重文轻武, 如今这位继位后,域外屡犯天威, 屠杀边境百姓, 为了改变现状, 皇帝颁布了不少政策, 以往只有文状元, 现在还有武状元。
小太监退下后,萧燃忽然开口:“在治国方面皇帝的确很有一套,可惜武非朝夕能练成,他的一系列变革只有在百年后才能初见成效。”
沈拂:“安妃专门提醒,说明皇上对秋猎很重视。”
一碗水不好端得太偏,皇帝没有特别偏爱武将,对文官也多有照拂,很多老一辈的固守己见,还以为是皇帝的方针是重文轻武。
“上一次大学士的谏言倒成了导|火索,恐怕我这便宜父皇是想借着秋猎好好敲打一下这些老臣。”
萧燃瞥了眼画卷,考虑找个机会毁掉:“你准备如何做?”
“入宫以来都是太子给我使绊子,三皇子也该忍不住了。”
萧燃深深看了一眼他,都说习武之人要心无旁骛,面前这个明显是满脑子的阴谋论。
沈拂知他所想,“非我用恶意揣测别人,不过秋猎是个大好的机会,前些日子才有域外贼子混入城刺杀孟擎,到时我一死,将污水泼在域外人身上即可。”
不知想到什么,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容:“如果皇帝一怒之下和域外开战,孟擎率兵出征,这几位皇子再趁机削弱孟家,岂不完美?”
萧燃:“很有见地。”
短短四个字,不知是褒是贬。
沈拂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可是个实诚人,像他们一样杀人栽赃的事情做不出来。”
萧燃冷笑:“我看你是怕杀掉一个没办法牵制住另外一个,不过以你的心机,没有准备同时刺杀太子和三皇子,也算还残有一丝慈悲。”
“一箭双雕自然好,”沈拂作出苦恼的样子:“然而秋猎我不能带你去,谢鸣一个未出阁的‘千金’也不能去,亲自出手最多干掉一个。”
轻叹一声,发出感慨:“大好良机,然天公不作美。”
萧燃:“……”
这人的心已经黑的没治了。
黑夜降临,萧燃犹在修炼内功心法,沈拂却已经早早睡去。
呼吸吐纳过后,萧燃缓缓睁开睁开双目,窗外的月光刚好倾泻在他的身上,想到沈拂怀疑他是吸收日月精华的猫妖,不免笑着摇了下头。
床上的人睡得格外安稳,没有梦游,反而令人不安心。
萧燃不禁思索:这次又是真睡还是假睡?
正在他思忖间,沈拂身子不动,单单是脖子动了一下,本来就靠着床边,这一扭头直接呈悬空状态。
月光照耀下,沈拂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别忘了礼物。”
“不是说要拿画相抵?”
沈拂的头回归原位,仿佛刚才只是在说梦话。
萧燃按了按眉心,也许是该拜读一些佛经,每日积攒下的戾气完全无法发作,长此以往,必定会对他的心神有损。
“刚才是在梦呓,你别放在心上,虽然如果你没准备别的礼物,我会很失望。”好听的声音传来,说完沈拂侧过身去,旁边还放着画卷。
这一刻,萧燃觉得佛已经拯救不了他了,更何况佛经。
比一日三餐还准时,沈拂每天都在重复一遍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秋猎就快要开始,皇子们每日都会去练习骑射,未免自己显得太过异类,沈拂也会去。
不过这只是沈拂单方面的说法,萧燃觉得他就是想示敌以弱,好在秋猎上扮猪吃老虎。
校场上——
箭矢从炫上飞走,在空中带出一阵疾风声响。
相当有力量的一箭!
箭成功地避过靶心,甚至连靶边都没沾。
六皇子哈哈大笑:“九弟这是给我们做了一次脱靶的完美示范。”
沈拂面色有些潮红,似乎被羞辱地抬不起头。
太子和三皇子俱是冷笑,父皇将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