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染带着莫名其妙的仇恨值离开了房间。
贺钧霆的好感度没变化, 反倒是贺云朝的好感度一直在掉, 她忍不住问系统, “你能分析下任务对象的心态吗？”
系统：“呃……人生的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
【乔夕茵对你好感度+5％。】
苏清染气得没脾气, 又问, “那这个呢？”
系统：“崇拜敬佩羡慕。”
苏清染：“？？？”
这两个人玩她吧？
*
苏清染的出现像是场闹剧。
贺云朝转身准备离开，本没打算打招呼，想想还是说了句：“那我先走了……”
随后瞥见贺钧霆西装裤上的污渍，语气促狭几分, “贺总好好清理下自己。告辞。”
“等一下。”
身后传来贺钧霆的声音。
他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开这个口, 眉头皱了一下, 把话接了下去，“来都来了，吃个饭？”
现在都七点多了, 早就过了饭点。
贺云朝神色不变：“抱歉, 没空。”
乔夕茵拉了拉他的衣服，“去呗？”
她的尾音微微上翘着, 十足的讨好意味，贺云朝的眸色深了深, 目光在她还未消肿的唇上扫过, 忽然勾了下嘴角，“那好。”
当一个很少笑的人露出一丝笑容——这是件很惊悚的事情。
他的眼神可以说是非常黑暗了。
话已经说出来了，乔夕茵顶着压力继续卖笑，看的贺钧霆牙酸，冷冷地逐客, “隔壁楼的西餐厅，七楼。需要排队就直接报我名字。我随后就到。”
贺云朝马上拉着乔夕茵离开了。
等走出总裁办公室，他不悦的声音完全没有遮掩，“这么想跟他吃饭？”
贺钧霆沉默地把门拉开，以便声音可以更好地传进来。
“蹭顿饭嘛，”女孩的声音娇软，“都出来了，那么快回去做什么？”
回去——
她说的回去，是对着贺云朝，且没有分什么“你家”“我家”。
救命恩人？
这都救到哪去了。
接着两人进了电梯，声音完全被隔绝在外。
贺云朝忽然低头，手指伸出来，摩挲着她的唇。
他的手劲不大，指腹上有一层薄茧。
乔夕茵是素颜出门——贺云朝这种人根本就没有想过买化妆品，因此他摸到的是连唇膏都没上过的嘴唇。
微干，却不扎手。
她低下头咬他一口，抿抿唇，润了润唇色，“摄像头拍着呢。”
他收回手指，满不在乎，“那又怎样。”
电梯到一楼，两人共同离开公司。
乔夕茵回头看了这栋大楼一眼，突然还是感到不舍，“你就这么把工作丢了？我们会不会流落街头啊？”
贺云朝悠悠地接话，“‘们’字去了。”
乔夕茵：“……”
“一个小乔妹妹还是养得起的。”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样子，以冷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轻佻的话，要不是他一脸正经，乔夕茵真以为他性格如此了——不，她错了，他本性就是如此。
“不过，”他补充道，“房租还是要收的。”
乔夕茵的声音软下来，一秒变成小可怜：“没有钱。”
他伸出手，尾指轻轻勾着她的下颌，“用人来付。”
简单的动作被他做的色//气满满。
乔夕茵差一点路都没走动。
他可真是……跟初见时候的形象越来越大相径庭。
*
贺钧霆来的动作很快。
贺云朝和乔夕茵上来的时候磨磨蹭蹭了下，刚坐下来不久，菜单在手上还没热乎，贺钧霆就到了。
这栋楼也是贺氏的产业，由贺氏投资，打造了一间大型商场，各种功能一应俱全。
贺钧霆在对面坐下，“你们点好了么？”
贺云朝没理他，说话的是乔夕茵，“还没呢，贺先生你来吧。”
贺钧霆显然是常来这里，扫了几眼菜单就报出了不少菜名，顺便问乔夕茵：“有忌口吗？”
“我不想吃，”乔夕茵摇摇头，随手指着杯果汁，“我喝这个就行了，加冰谢谢。”
她倒也没说假话。
出门之前，贺云朝可好好让她饱餐了一顿。
再者这些人类的食物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贺钧霆看贺云朝的眼神有点奇怪。
饭都不吃，就这么由着她？他自己倒是跟司空见惯了似的。
乔夕茵执意不吃，他也不好劝下去，就随了她，但还是点了三个人的饭。
这次饭局，贺钧霆都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发生，实在有点超乎他的掌控范围——正因如此，全程三个人没在一起聊天，只是偶尔能听见乔夕茵说了几句话，问他味道怎么样。
女孩子低着头，乖巧又单纯，像只误闯人类世界的小鹿，干净的如一张白纸。
贺钧霆也没有想到，管家查不到身份的小乔，会与他在那种场合相遇，而后……让他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情绪。
贺云朝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