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二狗指着前面:“你敢说我眼前的这些东西不是你搞出来的?”
小叮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所指的方向,除了长了青苔,斑驳的砖墙外根本没有其他东西。
【所以你到底是在说什么?你眼前有什么东西是我搞的?】
柴二狗嗤笑一声:“我眼前的字,还有方向标。如果不是你,又是怎么会出现的?还有谁能做到这种事?”
小叮冤枉死了。
【我们系统不会干扰宿主的任务进程,也不会提供额外的支持。除了一些必要的辅助外,不可以插手宿主的任务!】
本来它就是一个给人治病的系统,进入任务世界也是为了治病。
插手多了,宿主还怎么治啊?
“真不是你?”柴二狗直觉这个傻兮兮的系统不像是会骗人的样子,它没那个智慧。
可如果不是他,那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些字出现在他的眼前?
【真不是我!】小叮快要郁闷死了。
它看不见他口中所说的什么“字”,什么“方向标”的,所以它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要不是它的程序可以探索到这个男人的精神处于正常状态,都要以为这人也将会是它的一个病人了。
“行吧。那我就去看一眼。”
柴二狗从破稻草堆上站起来,顺着眼前方向标指出的方向走了过去。
接着,他就看到了他隔壁的情况。
一开始他也知道隔壁关了人,只不过那人没什么动静,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眼前神秘出现的字符提示他走向这个方向,恐怕这个人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喂兄弟,你是咋进来的啊?”
没人回答他的问话。
隔壁的阴影中,那个一直蜷缩在里面的人也好像睡着了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嘿。”柴二狗单听对面的呼吸声就知道那人根本就没有睡着。
做了那么多年的任务,要是连这点耳力都没有,他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我说兄弟,百年修得同船渡,咱得修多久才有这一起蹲牢房的缘分,过来聊两个铜板的呗。”
对面的人在听完他的话后,微微急促了少许,但依然不说话。
柴二狗经过那么多任务世界,什么样的人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对付,他再清楚不过。
所以对于那人的不理睬,他也不恼,而是悠闲地靠在中间隔着的柱子边上,自顾自地唠叨起来。
“其实这里的小日子也不错。兄弟你知道不?刚才我吃着肉啦!别看是鼻屎大小的小肉渣,那也是肉啊!”
“……”
隔壁依然不说话,但身子动了动,似乎把头朝里面更埋了几分,一副不想听他说话的样子。
他不说话,对面牢房里的人叫唤起来了。
“我说柴二狗,你特么能不能整个不那么恶心人的词?老子刚才还在回味那肉渣的味呢,你特么给整出个鼻屎来!”
“哈哈哈哈!”
监牢里一片大笑。
柴二狗也算是镇上的“名人”。
欺男霸女他没那胆子,可偷奸耍滑,碰瓷无赖他玩的比谁都溜。
他也不碰瓷镇上的熟面孔,专拣外面来的商人,以及看起来有钱的那种。
人家缠不起他这样的,又不想在他身上耽误时间,随手丢下两个钱就够这家伙潇洒一阵子了。
他可能没多大的杀伤力,但被这样的人缠上也够恶心人的。
所以一般不差钱的人都会选择拿钱把他打发走。
他也一直靠着这样的方式赚钱混日子。
结果这次算是撞上铁板了,直接给扔进了牢里,还被狠狠收拾了一顿。
算他运气不好,如果遇见的是镇上原来牢房里的老人,也不至于那么收拾他。
偏偏给他动刑的是他碰瓷的那个,人家又以为他是被对头派来行刺,阴差阳错下就把他当成了真正的刺客。
牢里的人听见他的惨叫,还以为他这次是没命了,没想到他命还挺大,挨过一顿揍后,还有力气跟人唠嗑。
“兄弟,理理我呗。”柴二狗扒在柱子上,一心想要勾着对方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他看见一段话又漂浮在虚空之中。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的画面,鲜血蔓延到脚下,仿佛能将他冻结一般。那些是他的亲人,至少在白日里还曾跟他笑着打招呼。然而此刻,他们全没了呼吸,铁青色的面容,僵直的身躯,还有触目所及之处无所不在的血……无一不说明他们已经失去了生命。”
——“他怨,他恨。他想要质问上苍的无情与冷酷,想要控诉自己的冤屈。但最后他放弃了。如果他们都不在了,他还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看到这些字,柴二狗突然知道他是谁了。
大概在半个月之前,镇上有户姓卓的人家被灭了门。
据说第一个看见的人差点吓傻了,整个卓家屋里屋外全是血。从上到下,连看门狗都被割了喉咙。
这户人家唯一活下来的就只有大少爷卓阳朔。
很不凑巧的是,他是在案发现场被发现的,并且手里有刀,刀上还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