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本应由太子居住的宫殿来住。
曹瞒与刘宏两个小矮子凑在一起,将曹节排挤到边上,不让他听小秘密,窃窃私语,稀稀疏疏。
曹瞒:“……这样做能撒娇,最可爱!”
刘宏赞叹道:“原来如此,学会了。”
曹瞒接着说:“……这样做能让人夸你乖巧!”
刘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
曹瞒:“懂事贴心,要发自内心,你把太后当作自己的亲生母亲来孝顺,就该知道,应该关心她的身体和心情。”
刘宏面露纠结:“好难,我怕她。”
曹瞒思考了一番:“那,把她想象成你母亲的脸?”
提到生母,刘宏失落地低垂下了头:“我要是以后封了太子,我娘该怎么办,辛辛苦苦将我养那么大,结果我却叫别人母后,她该多伤心。”
曹瞒沉默片刻,很想理智地劝说一句:鱼和熊掌不可皆得。
想要那个位置,刘宏的生母注定要退后一大步,若选择生母而不认太后,还有另外十六位世子等着继承皇位呢!
他看刘宏情绪低落,散发着忧郁的气息,只能安慰他:“打起精神来,等你以后做了皇帝,你的母亲也能跟着一起过上好日子,她希望你光宗耀祖的,你要是成了皇帝,她比谁都高兴。”
是啊!只要他做了皇帝,他就能把娘亲接来洛阳,让母亲母凭子贵,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刘宏很快又打起了精神来,一脸学到了的样子。
从那以后,刘宏一扫往日的腼腆内向,每日去给窦太后请安,一口一个母后,小嘴甜如蜜糖,曹节跟前跟后,满脸复杂。
当初那清秀文静,内敛自卑的孩子,竟然真的被曹瞒给影响了!
朝臣们对于刘宏的进一步考核开始了,此前的熬夜学习,给了他充分的知识量,足以应对朝臣们降低了难度的考效,甚至传出了出口成章的美名。
不久,窦太后与窦武一起,祭祀皇室祖先,请封刘宏为太子。
尘埃落定的气息漂浮在洛阳皇宫的上空,文武百官们忙碌着迎接新帝登基的事宜,窦武及其重臣们联合把持朝政,轮流为太子进行授课,登基大典定在三个月后,在这三个月内,刘宏要学会一系列皇帝必须知道的内容,如登基时的礼仪,皇宫内各部门的职责,朝中文武百官是干什么的,等等……
学习期间,刘宏乖巧懂事,虚心求学,大人们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就连各项祭祀礼仪,都认认真真地从头学到尾,哪怕胳膊酸痛难忍,也没有听他喊过一次累。
窦武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待他成为太子之后,传扬出节俭的美名,朝中清流们也跟着满意。
在这后宫之中,唯一不能提的就是送伴读曹瞒回家,窦太后提了一嘴,刘宏轻轻应下,眼泪水噗嗤噗嗤往下落,吓了窦太后一跳。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我听母后的话,”刘宏哽咽道:“可是来宫内那么久,一直都是阿瞒陪着我,陪我一起学习,我寂寞了也有人陪我说话,现在要送他回去,我舍不得,所以才……”说着说着,哭得更凶了,还不是那种嚎啕大哭,而是无声的,可怜巴巴的,让人见了心酸。
窦太后面露不忍之色,推己及人,后宫生活寂寞,她住在这华丽的金笼子里,虽衣食无忧,内心却是空洞的,若无宫人相伴,日子该有多么无趣。
“罢了,你喜欢他,就留他在身边做伴读吧!”窦太后摆了摆手,算是绕过了这个话题,再不提送曹瞒离开的事。
要做太子的伴读,身份就不同了,曹瞒家室不够,唯有为他父亲升官,才能够资格让他留在宫内做太子的伴读。
窦太后请来了窦武,提出了给曹嵩升官的事情。
此前对曹嵩多有微辞的窦武,如今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风光无限,对于曹嵩这样的小鱼小虾再不放在眼里,既然是太后有所请求,窦武心情好,顺势答应了。
宫门外得到消息的曹嵩,翘首以盼儿子回家,盼星星盼月亮没盼来回家的宝贝疙瘩,反倒盼来了一纸公文。
“阿瞒,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窦武派人去迎接刘宏的生母,将她安置荣养,刘宏兴奋地不行,内心却越发因为天降馅饼而产生不安。
他一而再在三地询问曹瞒,直到得到肯定的答复才罢休。
曹瞒笑嘻嘻地说道:“以后你做皇帝,我做臣,我辅佐你,你信任我,这不正好?”
刘宏也笑了,与曹瞒击掌为誓。
“好,我们互相扶持,一路风雨不背弃!”
三个月后,曹瞒难得过了个没有老父亲陪伴的生辰,与刘宏一起吃了一顿长寿面。
继位大典到来,吉时一到,刘宏随迎驾队伍抵达洛阳城外万寿亭,窦武率领百官迎新帝入宫,整个一场登基仪式任务繁重,犹如打过一场硬仗,待窦太后将那尊贵的天子冠冕戴上他的头顶,所有的不安与忐忑,都随着文武百官跪地高呼“陛下万岁”而消弭无踪。
曾经那些他只能够仰望的高官们,一个个跪在下面,给人以严厉印象的窦武,跪在距离他最近的位置,全场众人,唯有自己一人站着,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