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宁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毕生的脑细胞,才总算是想出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搪塞家里人。
“我这些钱都是在黑市卖东西赚的。”
姜宁宁确定姜家人平常待在村子里,连去县城的机会都不多,估计也不知道黑市,所以她直接就一顿胡诌:“我认识了两个运输员,给钱让他们帮我从别的地方捎东西回来,然后再拿到黑市里卖掉,从中赚点差价。”
“人家当了好多年的运输员,这些事情都是平常做惯了的,没什么危险,我也是运气好,碰巧帮了他们一点小忙,他们知道我缺钱后,才愿意让我跟着得点好处。”
其实之前姜宁宁也再三斟酌过,自己刚上班,眼下这个情况并不适合太高调,一次拿这么多钱出来,家里人肯定得担惊受怕。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她手里有钱,家了为了给她买工作,又跟亲戚们借了不少钱,家了还有一个每天都要和奶粉的奶娃娃,她要是不给这个钱,那就是眼看着一家人为钱发愁。
当然了,她也可以先少拿点钱回来,之后细水长流,每个月再给一点,那也是可以的。
不过姜宁宁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就二十二块,就算全都拿回家,也就只够姜正武的儿子吃奶粉的,根本没有多余的钱还债,更别说改善家里的情况。
姜家之所以在外面借了那么多钱,就是为了给她买这份工作,她作为利益的既得者,也不能在手里握着一大把钱的时候,心安理得的看着这个身体的家人整日为了钱发愁。
再说姜宁宁现在手里既没钱,又没票的,从超市里拿出来的东西大多都没办法解释来路,反正都是要编个谎话解释的,索性就直接搞个大的,把所有的事情一次性给解决了。
姜家人平常在村子里住着,虽然消息蔽塞,但是他们也知道县城里的运输大队,能在运输大队里上班的人那都是顶顶有出息的人,他们能够开着货车到处跑,借着职务之便,从其他地方带点东西回来确实也说得过去。
因为见过的世面不多,所以姜宁宁胡诌的这个理由,姜家其他人倒是没有怀疑。
这也得亏姜宁宁以前就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人,她到公社读初中的时候,就连姜山都做不了她的主。
不过以前在姜山他们看来,姜宁宁只是读书读的多,有主见,现在他们则是震惊于她的天不怕地怕了。
冯丹琴更是急得直跺脚:“你真是糊涂,这不就是倒卖倒买吗?被抓到可是要被送去劳动改造的,你说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
冯丹琴想不明白,自己好好的女儿,怎么一到县里去了,就变得这么的胆大包天了?
投机倒把这种事情都敢做?
再说了,女儿靠着靠买倒卖的,一个月不到就赚了这么多钱,这得是多大的生意啊,这要是被抓到了,恐怕都不是劳动改造这么简单的了,直接吃花生米都是有可能的。
冯丹琴觉得自己的腿都吓软了,她扶着桌子边坐在了凳子上,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虽然平常是冯丹琴管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不过像女儿投机倒把这种要命的事情,她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她只能把目光放在了自家男人身上,等着他来解决这件事情。
姜山也被小女儿所做的事情给吓到了,好在他作为一家之主,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只见他抬手摸了一把脸后,伸手把桌子上的钱又塞到了姜宁宁的手里,态度十分坚决的说道:
“这钱你拿着,回头还给他们,就说你不跟着他们做这生意了,不管怎么样,你先把自己给摘出来,最好是能跟他们断了关系。”
“以后你也别想着挣钱了,就好好的上你的班,家里有我和你哥哥们,你每个月还有工资,咱们攒上两年,总能把钱还完,犯不着去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姜山心里是真的怕,他怕女儿年纪轻,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又语重心长的劝道:“那可是投机倒把,这几年虽然抓得少了,但是前几年因为这个倒霉的人还少吗?远的不说,就咱们村的王跛子,不就是因为偷偷做了吃的拿到公社卖钱,被人给举报了,被判了十年劳改吗?”
姜山说完后,冯丹琴也连忙在一旁帮腔道:“宁宁,你可得听你爸的,你现在有工作,每个月都有工资拿,以后的前途一片光明,可不能为了眼下的这么一点小钱,就犯糊涂,去干这种要命的事情。”
在冯丹琴看来,自家小女儿那是顶顶有福气的人,不但文化高,现在还有了正式的工作,以后再怎么说也能嫁个城里的工人享福,这工作就是女儿嫁到城里去的敲门砖,可不能给弄没了。
相比之下,这点东西、这点钱算什么,她只想女儿以后能够到城里去过好日子,只要女儿能够留在城里,她再辛苦都乐意。
事关重大,谁都不敢不当回事,所以屋里的情况就变成了姜家人围在姜宁宁身边念叨,告诉她可不能拎不清轻重,稳定的工作最重要,不能为了这点钱把好好的工作给弄丢了。
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出乎姜宁宁的预料,原本她想着按照家里的这个情况,在听说她有路子能够挣到大钱后,家里人应该开心才是。
然而现在一家人都劝她赶紧把钱还回去,和那两